“相傳,遠古有九獸,戰了天下,裂了九州,卻失去了自己,而在歲月之後,留下的也隻有他們雕刻在石柱上的模樣,甚至那些模樣都隻可能是後人肆意的揣測罷了。
但那些模樣即使是揣測,卻在如今早已安定下來的九州,代表著無盡的實力,還有擁有這份實力之後所擁有的權力。
比如我們這青雲州,位於九州之東,因曾有青龍盤踞故拜青龍圖。
而青雲州之內青雲城,居住青雲部,一統十八郡,權至越青雲。”
有些深沉的話語,在青雲州之內的某個偏僻部落裏悠悠傳了出來。
部落不大,兩百多戶的人家,靠著大山存活,但卻因為有著屬於自己的青狼圖騰,所以也不至於有著被吞並的危險。
但即使是有著青狼圖騰,卻因為能真正得到青狼認可,從而在自己身上構築出青狼圖的,現在隻有他們的族長一人罷了,所以部落也隻處在了低級部落的等級之內。
可這樣也不是什麼壞事,最起碼沒有大部落之間的那種廝殺爭奪,也沒有過於弱小的部落,每日裏的擔心受怕,雖然是有幾個敵對的部落存在,但沒有什麼大的糾紛,日子過得倒也是安逸。
此刻的部落裏,因為進入黑夜的關係,已經沒有了多少出來行走的人,即使有著幾個,在看到布滿削尖了的木樁包圍著的部落大門前有著一老一少身影的時候,也就隻是善意地笑了笑,卻不曾出聲去打擾。
兩座一人高的火把,將枯木以及小獸皮脂提供的養料盡情變成了光熱而釋放,映襯著臉上布滿了褶皺,卻有些希冀般看著東方的老人,也映襯了在他的身邊,乖巧地將老人剛剛一飲而盡的酒盅添上些新酒的少年。
剛剛說了一些話,而似乎是想到了那飄渺無邊的九州,從而眼神裏有了一絲渾濁的老人,在覺察少年動作的時候,眼神之中的渾濁就慢慢淡了,
“周逸啊,在那東方三萬裏的地方就是青雲城,等你長大了,就去走上一朝,看看這九州九部落到底有著多麼的浩瀚!”
但這句話說來的時候,老人習慣的看向乖乖站立在自己身邊,一直聽著自己嘮叨卻從不插話的少年,似乎是想要繼續說些什麼,但卻又想到了少年孱弱的身體,最後也隻能是頹然地一笑,
“說看到九州的九部落,到確實是為難你了,但是三萬裏的路途應該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隻要是有心就一定會看到的!”
將填滿了新酒的酒盅再次傾倒入口,老人不再是看著少年即使被自己這樣子地說著都毫無表情的臉龐,而是繼續看著東邊的方向,應該是在等著少年出口的反駁,也應該是在等待著少年對自己的證明,哪怕隻是嘴上說說的而已。
但是卻什麼都沒有!
時間久久地過去,少年就如同這幾年突然有了的沉默一樣,依舊還是不曾有任何言語的打算,
而老人也就懶得再去囉嗦了太多,那索性也就不再去敘說,靜靜地看著群星開始在黑夜之中開始慢慢變得耀眼也好。
“族長,明天下午還要祭祀,現在該回去歇息了!”沉默的老人和少年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漸漸是熄滅了各家燈火的部落前方,被光和暗所映襯,似乎有些格外的高大。
而這份的高大,又恰恰好是將周逸的模樣給遮擋了住,或者可以說是周逸被這樣的一份高大所刻意的忽視。
但周逸的臉上卻沒有生出任何的不滿或者是反抗,身影的主人周逸當然認識,或者說是熟悉,
周狼,以狼為名,在青狼部落裏,就足以說明了其所擁有的資本,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作為青狼部落最有可能得到青狼眷顧,從而擁有青狼圖騰的人,周狼自小的時候就表現出了與這份希望所匹配的實力,而現在還在他家屋內鋪著的虎皮就是最好的證明!
或許就是因為先天就擁有的自傲,讓其看不起孱弱至極,甚至不能提劍的周逸,也或許僅僅隻是不希望看到周逸這個病秧子的存在,居然能時時刻刻接觸到族長,
所以自認為必定繼承族長之位少年對周逸所抱著的敵意已經很久了,久到周逸已經忘記了憤怒,久到周逸已經麻木。
在少年屹立在自己跟前的時候,周逸將懷裏的酒壺放在了地上,隨後微微地彎下腰,將自己的態度放得及其的低,
可即使是這樣,那身影都似乎依舊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周逸這個人,甚至連眼珠子稍微的轉動都沒有出現,依舊還是看著老人的方向,同樣示意著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