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林亢龍(1 / 2)

“這是什麼詭異的功夫?”

陳紹庭這一招“冰雷殛”使將開來,那林致猝不及防,等若全身都給他麻痹了一下,竟然一招失手。文氏和文清江兩人怎麼看都覺得怪異無比,一時都愣在了哪裏,全然反應不過來。

“手下留情!”

一叢竹林後麵,突然急匆匆轉出了六條人影。當先一人一身素白長衫,開口急呼。

陳紹庭剛才其實已經隱隱約約感知到了那邊的動靜,但此時見了這個年輕人儒雅有致的麵孔,又看了看他身邊五張白淨麵皮,突然掠過了一個怪異的想法:“嘿嘿,這位想必就是林家六公子了吧,我手裏這叫林致的,也是溫文白淨的麵皮,這六人又都是一臉白花花,這林公子還穿一身亮白長衫,莫非他特別喜歡白嫩的不成?”

陳紹庭猶在東猜西想,那邊林六公子卻已繼續開口道:“這位公子,在下管教不嚴,教手下奴仆得罪了兄台,實在是過意不去。隻是這奴才和我一向親近,還請公子手下留情,賣我這個情分。”

“媽的,這林家怎麼從主子到奴才,都喜歡到處賣情分?莫非他們林家是做買賣出身的嘛?”陳紹庭一邊暗中腹誹,一邊轉頭看向文氏。

句陽林家嫡係的公子當麵,其實任誰都輕鬆不起來,也就是陳紹庭這個從早沒了什麼宗族的前世來的家夥,才會不將這位六公子當回事。

文氏見這少年當了那六公子的麵,還兀自轉頭請示自己,不由得心中更是歡喜。眉眼略略一彎,露了一個淡淡笑容,輕聲說道:“既然人家六公子到了,賢侄你就把人放了吧。”

此時夜色昏暗,遮掩了這婦人臉上的許多滄桑。依稀的星光下,微涼的夜風中,突然舒展開了一張淡淡的笑臉,仿佛間就看到了一朵睡蓮綻放了瓣瓣潔白一般,陳紹庭隻覺從心底裏泛起了一絲溫馨,忍不住應答道:“小侄敢不從命!”手臂一揮,就將林致直扔了出去。

林致多少也是個陰陽境的高手,才一脫身,手腳就恢複了控製,在空中手舞足蹈,哇哇大叫。淩空飛出二丈餘遠,忽然腰板一用力,呼嚕嚕翻了一個筋鬥,腳尖在地上一點,迅即身如輕煙一般,直飄出四五丈開外,到了那白衣公子麵前,翻身跪地道:“小人辦事不力,還要公子出麵求情才得脫身,實在無能之極,還請公子責罰!”

這等世家貴族,早已不需要什麼擺什麼刻意的派頭,走到哪裏都會有人給他們麵子,故此連家中出來的一個奴仆,說話都會這般謙和。隻是陳紹庭雖然穿越已久,對世家也有所認識。但他從小就沒見他父親碰上過什麼叔伯兄弟,因此對宗族的概念,終歸是停留在理解的狀態,完全沒有切身的體驗。

這“句陽林家”四個字,在他眼中,甚至連一個郡守的份量都不如。林致那一番話,在別人眼中是言語謙和,在陳紹庭看來卻是公然冒犯。他正嫌抓不住別人的什麼把柄,好讓他有借口動手,此刻有了林致送上門來。立刻腦子裏主意一個接著一個,想著如何殺人吸收神魂,從中間弄些好處起來。

同樣,世家之中,規矩也是極大。這林致在陳紹庭這個瘋子手中吃了排頭,不免就要受許多苦處,那林公子旁邊的五個仆從一向和林致交好,此時亦一齊跪下道:“我等辦事不力,卻要教公子移動了玉趾,還請公子一齊責罰。”

這白衣儒雅的林公子,本來正要罰一罰地上跪著的林致,被這五人齊齊一跪,不由得怒罵道:“我們林家傳承數千年,何時做過仗勢欺人的事情了?你們先起來退下,我慢慢再和爾等算賬!”

話雖說得嚴厲,卻隻是為了下台而已,果然將責罰林致的事情給忘了。

地上這些人都知道這位的脾氣,聞言知道已經沒事,齊聲言諾,起身退到了一邊。

文氏她讓人家掃了自己麵子固然不肯,但若是真和句陽林家這樣的龐然大物為敵,卻也心中不願。

此時見這白衣公子給了己方台階下,也溫婉開口道:“這位想必就是句陽林家的六公子了?我們隻是早已歇下了,貿然被令仆驚起,故而才會起了衝突。既然並非公子本意,此事自然就此作罷。”

“原來如此……”這白衣公子拱手為禮道:“下人無狀,不想驚擾了各位,這自是我管教無方的緣故。在下林亢龍,在句陽林家排行第六,在此先行賠罪了,還請諸位見膺。”

文氏點頭道:“原來是林亢龍林公子,嗬嗬,公子如此誠意,倒教我等過意不去了,此事本來就是小事,林公子就不要掛在心上了。”

雙方言語中都十分客氣,但到底有多少誠意,那就說不準了。反正文氏一直就沒把三人的身份給露出來。

又敷衍了一會,那林亢龍就道:“如此清夜,想必幾位也都乏了,林某就此作別,三位還請早些休息吧……”言罷待三人退入院門,這才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