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位姑娘怎麼稱呼?”蓮花麵前的女子抬起頭,一張沉靜的臉宛如一潭隱匿在山澗中的湖水,眉梢間是無盡柔情。女子向前幾步,蹲下身撿起蓮花落在地上的披風,輕輕搭在蓮花肩上。
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種失落感,一時竟不知如何答話。
蓮花,哦不,夜玄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一臉事不關己、我是看熱鬧的摸樣,半響也不答話。
那女子見狀,左右撇了幾眼,“姑娘是殿下的朋友?清晨寒氣易傾身,還是回屋吧。待蔓兒服侍好殿下,再來探望姑娘。”
話說著,不知何時夜玄已站在我身後,解下披風圍在我身上,又將我掰到麵前,細心地將額前兩簇的劉海攏到耳後。他看著我的眼睛,笑吟吟地說,“姑娘,你究竟是何許人也?”
“想不起來了。”我楞楞得回答,“大概是沒進恭、小作坊的芝麻酥吧。”
夜玄噗嗤一笑,“好吧,小作坊芝麻酥。如果你不嫌棄,可以繼續跟著我與蔓兒一道走。”
我認真地想了一會,“你現在是秦夜玄了,那蓮花公子答應給我的工錢呢?改個名字居然就想賴帳?!”
秦夜玄鐵青著臉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吼道,“你關注的重點到底在哪裏啊?!我是皇子啊,皇子啊!重點是皇子好嗎!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激動地恨不得撲到我身上來啊。”
於是我深刻地反省了一番,恍然大悟,“原來是皇子就可以不給工錢了。我就知道你說十倍工錢是騙我的。”
秦夜玄啞然地看著我,恨恨地說,“蔓兒,把她給我綁回宮!我用金子砸死你。。。”
回到山間木屋,蔓兒變戲法般從懷裏掏出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少年郎青布衫,“沉沉姑娘,女孩子在外頭行動總歸不太方便,不如和蔓兒一同易作男兒裝,不僅行動方便,也避免被歹人盯上。”
“也好。”我接過青衫,比了比大小。袖口處細密整齊的針腳、腰間清雅的繡紋無不顯示出裁衣人的手藝和品位。
“蔓兒手藝拙劣,前幾日夜裏匆忙趕製的這身衣裳,還請姑娘莫嫌棄。”蔓兒微微欠身,“來,讓蔓兒給姑娘束發吧。”
說著,蔓兒拔下簪子,散開我的長發,拿起玉梳輕輕梳理。
“姑娘與殿下是如何相識的呢?”
“他顯擺他品位高端,硬是不讓我吃陽春麵,於是我們就認識了。”
蔓兒掩麵一笑,“殿下似乎很是喜歡姑娘。正巧,娘娘身邊還缺一位貼身侍女。這些侍女都是殿下親自挑選過的,與其他侍女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