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的疤哥向毛線攤小汪告白的事,不到十分鍾就傳遍整條大學街,等到傍晚時候,估計就連邊上的某某師範大學半個學院的女同胞們都曉得了這件不得了的大事。
一時之間,汪澤成了大學街的名人,這讓他逃也不是,留也不是。
被人當成比大熊貓還稀罕的寶貝圍觀,估計沒幾個正常人吃得消,但偏偏這些個圍觀女同胞圍觀的同時多多少少的會在汪澤的攤子的買幾卷毛線,不求會織,隻求看到汪澤那張因為尷尬而漲得通紅的臉。
這讓汪澤相當的痛並快樂著。
把存折交給汪澤之後,疤哥在旺旺的廚房裏好半天腦子都是懵的,老板說的真不錯,隻要自己拿出百分之兩百的誠心,處對象這事,就十拿九穩了。
一邊傻樂著炒著菜,一邊滿心思想著外麵答應和自己在一起的汪澤,疤哥臉上笑成朵花,任憑誰也能看得出他此時內心的狂喜。
旺旺的老板知道這件事後,表情刹那間僵住了,本以為小古這個大齡青年對擺攤的那個姑娘春心動了,熱心的支了好些個當年追自家老婆的招給這個子,可沒想到啊沒想到,人家真用了,用了之後還真成了,成了之後自己才發現,古正均這混小子居然是對一男人表白成功。
這……這都是從一個村走出來的,這讓自己怎麼向古正均的爹娘交待呢。難道真要告訴他們你家兒子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了,還是我給出的主意,要不然小古還追不上那人?
想到這兒,旺旺老板不經打了個寒戰,得了,愛咋咋滴,自己今個早些回家陪婆娘去,今天這事,和自己壓根沒關係,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老板這一畏罪潛逃,旺旺餐廳本來就忙得不可開交,這下就更忙碌了。吃飯的妹子團們在屋外麵都排了好長的隊,搓著手嗬著氣,可臉上還是快活得要命。
疤哥今兒心情好,每炒一個菜都是份量十足,來吃飯的妹子們見不到今天下午在街上那兩主角之一的廚師大哥,但這飯吃得依舊是滿意至極。
疤哥和小汪今天同樣是忙得天昏地暗,等停下手來時,天都黑了個透。
汪澤這邊先收攤,苦著臉將毛線收拾好後,抬頭朝旺旺餐廳的方向望去,那裏還是燈火通明,古正均應該還忙著吧,雖然今天是古正均太那個啥了,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辦才好,但那群女大學生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真搞不懂現在的姑娘,難道是自己脫離時代的腳步了?汪澤戴著大手套搓搓自己的臉,自己也才二十二吧,這,不算老吧。搞不清楚,真心搞不清楚。
汪澤邊這麼沒頭沒腦的想著,邊準備推起那輛二八老式自行車,跨上去就想蹬起腳踏板離開。
還沒等他使上勁呢,就聽到從旺旺那邊傳來一聲聲明顯處在青春變聲期的呼喚聲:“汪澤,汪澤,你等一下。”
汪澤疑惑的轉頭看了看,一道瘦小的黑影從旺旺那邊背光朝自己大步跑過來。走近了,才發現那個人是旺旺廚房的幫廚,是跟著疤哥的小學徒,十五六歲,長著滿臉的青春疙瘩,外號豆豆。
“有事嗎?”汪澤沒好意思叫人家的外號,可真名又不曉得,隻能直接問了出來。
“哎喲……嗬……嗬……汪澤,這是我師傅讓我給你送過來的。”豆豆喘著氣,扯著變聲期的公鴨嗓大聲說道。
說完,就把手上拎的一個大保溫桶硬塞給汪澤,然後掉頭就走,什麼也不解釋,比他師傅還有性格。
“哎,那個豆豆,這是什麼啊?”汪澤抱著沾著油漬的保溫桶,從車上跳下來,拉住小學徒疑惑的問道。
“我師傅給你做的菜,哦,對了,他叫你趕緊回家,別凍著了。”豆豆麵不改色的淡然說道,好像他師傅給男的表白加做菜,他就一點也不驚訝。
汪澤一聽這話,臉上就開始發燙。還沒等他點頭呢,豆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手往白色廚師服的兜裏一插,公鴨嗓音再次脫口而出。
“師娘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