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陽快下山時,疤哥才悠悠然的騎著車,帶著滿載而歸的汪澤慢慢往家騎。
汪澤是個很認真的人,為了對聯的質量和價錢可以和批發商磨上半天時間,本來以為疤哥會很無聊,但是沒想到那個大個子卻興趣不減的跟著自己走了一路。
坐在自行車後座,汪澤抱著手中的那個大紙箱,目光有些散漫的盯著疤哥因為騎車而有些起伏的背影,進貨本來是最無聊的工作,但沒想到有他在身邊,卻意外的有趣。
想到疤哥每到一家店,就會拿起他最喜歡的那款過年貼畫在自己麵前比劃,像個獻寶的小鬼頭,不過就他那模樣,哪怕拿起年年有魚的大頭娃娃掛畫,也能把店老板給嚇得夠嗆,還以為碰上收保護費的呢。
汪澤想想就覺得好笑,也多虧了疤哥的凶悍外表,自己這回進貨,進價格外的低,真是撿到了。
“汪澤,快到家了。”突然間,疤哥的聲音傳到了汪澤的耳中。
汪澤這才從下午的回憶中回過神,抬頭一看,果然已經快到自己家所在的那條小巷子。因為疤哥今天在無意之間幫了自己很大的忙,所以今天晚上自己必須好好犒勞一下疤哥呢,於是就在疤哥蹬著自行車路過巷子口邊的菜市場時,汪澤急急的喊了停車。
“古正均,今天辛苦你了,所以我決定做頓晚飯感謝你。”汪澤拍了拍疤哥的肩膀,笑著說道。
汪澤平常不怎麼叫疤哥的全名,疤哥乍一聽他喊自己的名字,還沒反應過來,不過後來聽到汪澤準備做飯給自己吃,心裏第一個念頭就是:別開玩笑了,在專業廚師麵前,怎麼還需要非專業的做飯,這不是埋汰人嗎。
“還是我來吧。”疤哥也不怕打擊汪澤的積極性,這話脫口就出。
“不用,你今天就坐那看電視,我來就好。”汪澤突然之間對做飯來了興趣,也不知道動力在哪,要知道某人平常都是煮麵條渡日的。
疤哥摸摸沒頭發的腦袋,做飯就做飯吧,人家汪澤已經這麼有心了,自己總不能拂了對方的心意,談對象也沒這做法。
於是疤哥把自行車往菜市場口一停,任由汪澤進去買菜。
天快黑了,菜市場也到了收攤的時候,這個時候買菜其實是最劃算的,早晨三塊錢一斤的西紅柿,現在或許隻要一塊五就可以入手。
其實汪澤會做的菜不多,買魚不會煎,買肉燒不爛,蔬菜也隻能算不難吃。
今天晚上,汪澤準備挑戰下自己的廚藝,於是真的買了一條魚,剖好拎在手上,蔥薑蒜少許,再買了些零零碎碎別的什麼簡單的蔬菜和配菜。
出來見到疤哥,就發現疤哥直盯著自己手上的菜,看了好半天,突然問自己。
“花椒和辣椒買了嗎?”
“買那個幹嘛?”汪澤不解。
“你不是買了魚嘛。”疤哥說的很認真。
汪澤搞不清楚買魚和買花椒、辣椒有什麼關係,疤哥也懶得解釋有這兩樣東西會讓魚更好吃,於是,直接將自行車交到汪澤手中,自己搓著有些凍僵的手,往菜市場再次走去。
折騰了好半天,等天全黑了,兩個人這才一前一後的進了門。
疤哥習慣性的拎著菜往廚房走去,早就把汪澤說要親自動手的說法給拋到腦後了,等汪澤將今天進的貨清點清楚之後,人家疤哥早就把魚片好醃好,準備烹飪個水煮魚大餐。
等香味彌漫得滿房間都是後,汪澤這才想起來自己先前說的要犒勞疤哥,想要接手疤哥,但是這腳還沒邁出去就停下了,開什麼玩笑,萬一自己真接著做,肯定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毀了一鍋香噴噴的水煮魚,那才是真浪費。
於是邊咽著口水,邊不好意思的站在疤哥身後,期待至極的等著魚出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