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生起到現在,這二十幾年來汪澤還是第一次過了個舒服而溫暖的小年夜。
疤哥做的黃豆燜豬蹄好吃的快要咬掉舌頭,就算不會喝酒,汪澤還是陪著今天最大的功臣喝了幾杯二鍋頭。
酒精下肚,血就衝上了腦子,不知不覺汪澤竟然有些醉了。到後來,他都不記得自己到底做過什麼,腦子裏隻有個模糊的印象。
自己好像拉著疤哥的手一直說著感謝的話?
反正等汪澤第二天在床上醒來後,他感覺自己的頭疼得像要快爆炸,而疤哥卻不在房間裏休息。
汪澤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醉得一塌糊塗的自己趴在疤哥的懷裏……吐了個天昏地暗!
“唉……怎麼會這樣。”
汪澤揉著太陽穴艱難的走下了床鋪,他從沒想過自己的酒品會這麼差,疤哥昨天晚上一定很艱難。
可讓汪澤覺得奇怪的是,房間被人收拾得非常幹淨,自己的髒衣服也被換成了幹淨的,可疤哥去哪了?本想給他打個電話,卻發現疤哥的電話被自己壓在了枕頭底下。
汪澤隨手拿了件羽絨襖套在身上,他打算去樓下看看。
今天早上特別的冷,雖然沒有下雪,但刺骨的北風可比鵝毛大雪要恐怖得多。汪澤一出門立刻打了個寒顫,就算穿著羽絨襖也無法阻擋能把人凍成冰碴子的寒風。
在樓道口張望了半天,仍舊沒看到疤哥的身影,汪澤皺著眉沉默了好半天,突然對著空無一人的巷子大聲叫道。
“古正均……”
本來就底氣不足的聲音被北風一刮更顯淩亂,汪澤喉嚨被狂灌了幾口冷風,一時間咳個不停。可等了好一會還是不見疤哥回應,汪澤隻能再把頭探了出去,繼續在風口喊了句:“古正均!”
這一回小汪直接被風裏的沙子迷了眼睛,他低著頭用手背用力揉著,眼淚嘩嘩直流沙子卻一直沒能出來。
這時,突然有人摟住了汪澤的肩膀,汪澤下意識的想要往回走,可整個人卻直接撞向了那人懷裏。
“啊,對不起。”汪澤立馬道歉,可話說到一半,就知道自己撞到的人是誰了。
身上那股濃重的調料味,不用說,肯定是大清早跑出去不知道幹嘛的疤哥。
“汪澤,自己出來了?眼睛裏進了沙子?我來吹吹,你把頭抬起來。”疤哥一看汪澤縮成一團揉眼睛的模樣就心疼,立刻從後麵托住對方的頭,嘴巴貼近了汪澤眼睛。
食指和拇指小心的撐開眼皮,輕輕那麼一吹……
隨著眼淚滾落,汪澤眼睛裏的沙子好像真的沒了,再次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景物,發現疤哥像堵厚實的牆似的,擋在自己身前,將刺骨的寒風擋在樓道外麵。
“你去哪了?”汪澤打量著樂嗬嗬的疤哥,輕聲問道。雖然知道疤哥不可能不告而別,但大清早就不見了人,這挺讓汪澤不習慣。
不知不覺中,睜眼就看到疤哥,這竟然成了汪澤習以為常的事。
疤哥摸了摸自己蹭亮的腦門,被汪澤關心這讓自己心中甜滋滋的,比含著冰糖還要膩人。可他卻沒急著解釋,而是故作神秘的讓汪澤和自己趕緊上樓。
回到家疤哥也沒開口,隻是笑著讓汪澤坐在床上,他大衣口袋裏鼓鼓囊囊的,特別讓人懷疑。
在廚房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小竹筐,疤哥隨手抽了塊枕巾墊在了竹筐裏,在汪澤心疼的目光下,他從口袋裏慢慢的掏出一個毛絨絨的小家夥。
“這是什麼?”汪澤的目光一下就被疤哥巴掌裏的小家夥吸引了,他剛準備湊上前仔細瞧瞧,隻見那小家夥突然間抬起了腦袋。
“嗚……嗚嗚……”低細的嗚咽聲聽上去有些可憐,兩隻圓溜溜的眼睛警覺性十足,特別是聽到汪澤下床的聲音,它的小耳朵立刻豎了起來,非常招人喜歡。
“小狗?疤哥,你從哪抱回來的?”汪澤突然激動起來,疤哥手上的小奶狗讓他眼前一亮,本想摟在自己懷裏抱抱,可惜那隻黃色的小奶狗害怕的朝疤哥懷裏拱去,說什麼也不放心汪澤。
“小汪,可愛吧?我早上想給你出去買點肉,燉鍋肉餅湯,結果在菜場口就發現它了。也不知道是被哪隻母狗不要的,凍得嗚嗚直叫,還跟著我不肯離開,沒辦法,我隻有把它帶回家,要是你不喜歡,我就把它送給別人吧。”疤哥邊用手指頭逗著小奶狗,邊抬頭對汪澤說著,他是覺得這隻土狗崽子和自己挺有緣的,但如果汪澤不喜歡那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