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紅日support 道路?關於未知的前景(3 / 3)

嗯,一定是這樣。

那也不用做到那份上才對……

「蠢死了。」

寒氣好像透過窗戶逼近,我抱起腿蜷縮在靠墊邊為自己保暖。這才注意到昨天因為壓力太大連過膝襪都沒脫就睡覺了。

「這也太不像我了。」

說著,我剛準備褪去襪子的手停止了動作。

「……」

這裏,是哥昨天觸摸過的地方。那之後我不知怎麼的,心神不寧甚至沒辦法好好睡覺。

直到現在想起當時的情形還是會臉頰發熱。

真是的……為什麼堅持那麼久到最後時期卻放鬆了。

不該讓哥再看到我那個樣子的,沒錯,我早已經不是以前的自己。

如果不下定決心的話又會被哥保護,又要依賴哥,又會讓哥……

「為什麼要露出那樣的表情啊……明明不要管我就好了……」

糟糕,看到哥勉強自己笑出來就覺得十分痛心。而我卻一直不知好歹地刁難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差勁的妹妹了吧。

咚咚咚!

「!」

即使知道這不是哥的敲門方式我的內心還是產生動搖。

(回來了,嗎?)

哥跟什麼樣的女孩子在一起都好,唯獨她,唯獨秦鴨子不行!我不願意!

我幾乎是跳下沙發跑去開門,但是,

「噢!你果然在家啊!」

進來的卻是赤蜂。她還是和往常一樣大大方方地進門,十分自覺地從冰箱裏拿出可樂來喝。

(下雨天還要喝冰鎮的?)

害得我白緊張。

「唔嗯?那家夥不在嗎?也好,說話方便多了。」

「你來幹什麼?」

我沒懷好氣地對把腿搭在茶幾上以不雅姿勢坐那的赤蜂說到,知道她想說什麼所以下了逐客令。

「蹭飯就免了,哥去送堂姐了,沒辦法給你做飯。而且你們的約定應該是晚飯才對,快點走。」

「下雨啊……看樣子是一個不用出門的好理由。」

「你看外麵幹什麼?我現在心情很不好,請你出去。」

「昨天你那個狀態是怎麼回事?不準備解釋一下嗎?」

這個人怎麼回事?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常識啊?為什麼能對別人的話熟視無睹?

「解釋?沒什麼好解釋的,一點都沒。」

「才不是沒什麼可以解釋的吧?我就單刀直入地問了。你,為什麼昨天要表現出跟那家夥親近的樣子?」

「我的意思是沒有跟你解釋的必要。」

她神氣兮兮的讓我有些皺眉,

「不管怎樣都是我家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確實跟我沒關係。但正因為如此,你就應該意識到這麼做的後果。」

「什麼意思?」

「你堂姐把事情都告訴我了,跟我隱瞞是沒有用的。」

「這……」

她,她們……情報共享了嗎?

可惡,早知道不該讓她們共處一室的,居然失算了。

「哼。」

赤蜂看我開始犯難好像奸計得逞地笑了。

「既然你全都知道了還需要我解釋什麼,故意來嘲笑我的嗎?那麼你已經成功了。」

我放棄抵抗似的倒在她旁邊的小沙發上,將身上哥買給我的外套裹緊了些。

「當,當然了!對於你這種沒能力還不自量力喜歡命令別人的家夥我是最痛恨的,早點下地獄就好了!」

「……」

「知道那家夥認真練琴的交換條件是跟你做朋友的時候都不知道有多苦惱。哼~還好你識相拒絕了。」

「……」

我生無可戀地躺在那裏,表現得完全沒聽進去她說話。

早已這落魄的樣貌所以不想爭辯什麼。被說得多麼難聽也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不,一切都會好的。隻要通過中考,進入依泉高中。哥不會忘記自己的承諾,所以隻要撐到那時就一定可以解脫出來。

我用餘光瞟見赤蜂朝我這裏看了一眼。

「……」

她像是突然釋然了一樣地衝我微笑。

這反常的表現讓我不解地轉過頭去,

「其實不是這樣的啦。我有些在意那家夥,他也許可以協助我,跟我一起去參加新春音樂會。如果我能幫他解決了你的問題,到時候向他提出要求就很合理了。嗯。」

「解決我的問題?」

「嗯。雖然嘴上沒說,那家夥還是挺希望你能去看文化節的。不,就算不用我講你也清楚才對。」

當然了,鋼琴是哥最拿手的特技,同時也是創造了我們之間許多回憶的存在。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但是,有一點赤蜂說錯了。

哥他並沒有把那想法憋在心裏,親口對我提起過的。以我最不願意見到的方式,笑著說出來的。

(不行……不能回想起來。)

「你的意思是,你會想辦法讓我去看你們在文化節上的表演嗎。」

因為一直在壓製內心的情感,我的話語顯得格外冷漠。

「沒錯。」

「不可能的,難道你還想強迫我不成?把我禁錮起來綁去依泉高中?或者強行把錄音灌進我耳朵裏?」

「當然是叫你心甘情願才行啊。等到那個沒出息的家夥發現自己沒辦法做的事情卻被我輕鬆做到了一定會感激涕零吧。喵哈哈哈~」

露出嘴角的虎牙得意地大笑。真是越看越火大。

「……」

我咬緊牙瞪著赤蜂,她卻用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的眼神回敬過來。

「隨便你,你們想幹什麼都與我無關。」

「與我無關與我無關的總是說這沒用的廢話,到底怎麼樣才算與你有關?不得不說,那家夥雖然懦弱,但我還是很欣賞他可以容忍你到這種地步。為什麼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啊?」

「你才是!你又怎麼會理解哥!?」

隻是現實到不能再現實的,互相利用的利益關係而已。無法理解哥的溫柔的她有什麼權利把哥說成是懦弱,沒出息。

而就在我失控地對赤蜂大吼時,她一口氣拉近距離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衣領。

那紅色的雙眼好像能看穿我的一切一樣,緊緊盯著我不放。

「既然能理解,為什麼要故意疏遠關心自己的人啊!為什麼要把喜歡的東西讓給別人啊!被最喜歡最在意的人冷落不是太可憐了嗎!」

「你……你說什麼……什麼故意疏遠?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隻會撒嬌的秦趙安諾,哥什麼的最討厭了!」

驚慌之餘,我還是矢口否認她所說的事。

「你騙不了我!這種事心裏明明是不情願的吧?不願意的話就不要做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開我,脖子被勒著很難受啊。」

「嘖。」

赤蜂一聲咋舌扔下我,氣呼呼地叉著腰。

我卻沒有心情理會淩亂的衣領。

「我是不清楚為什麼你昨天會不在家。但那家夥可是因為你才會渾渾噩噩地度過一整天啊。」

「誒?」

我知道哥和赤蜂為我的事而交流的次數不少。不過看樣子她還不知道我談戀愛的事。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管你用了什麼理由,終究都是想要逃避他吧?又在保齡球場的時候和我在的時候有意地給我和那家夥單獨相處的機會。我可沒有那麼鈍感。」

「那,那是因為……」

「在關係疏遠的同時讓他接近另一個人。你要是以為這樣就能淡出他的視線的話,就算你是他的妹妹我也會給你一拳!」

「那隻是你單方麵的判斷,我無法幹涉也不想表態。就當是聽見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話。」

最終,我還是無目的地看向別處,任憑她把所有真相都說出來也堅持裝作不知道。

「而且文化節我也不會去的,想必哥應該告訴過你,我特別痛恨他彈琴的。」

「你還真是冥頑不靈啊。」

赤蜂沒想到我會如此頑固,凶狠的眼睛垂了下去。

她的表情說明了她似乎帶著有些無可奈何的情緒麵對我,

「唉,是你逼我的。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

「突然間說什麼?」

「我說打賭!就賭你哪一天會不會去文化節。如果你自願去了,就得跟著我學習,一直到你中考徹底結束。」

「啊?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跟你學啊?」

「這是我和那家夥的合約中的一項條款。我會全心全意地完成工作,所以對你來說也不會損失什麼。怎麼樣?」

「……」

看來她真的不知道我跟男友一起補習的事。

如果在這裏拒絕她的話,一定會被她無休止地纏著交代出來吧。

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刁難在等著我。

反正決定權始終在我手裏,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行,也不賴。」

「那就這麼定了!說謊的人要下拔舌地獄啊!歪——的舌頭拉得長長的。」

「既然是打賭,如果你輸了該怎麼辦?」

「我嗎?你隨便提好了,隻要是人類能做到的事就沒問題。」

「隨便提?那哥的戀愛就交給你了。」

……

…………

時間仿佛定格了一般,赤蜂愣在原地許久終於在心中確認了無數遍我說的話之後,

「哇啊啊啊——!?!?」

兩條馬尾辮像赤色的鬆刺一樣炸裂成狼牙棒形態並且定住不動。

大張著嘴巴,下顎好像足夠挨到地麵似的。

「你要要,要,要浪【讓】我?個個個……跟那個人渣?蛤……蛤蛤……蛤麵啊【談戀愛】!?」

麵紅耳赤的雙手揮舞起來跟蜂鳥的翅膀一樣,舌頭打結連話都說不清楚。

「?」

我不解地歪頭盯著看了赤蜂一會兒。

不妙,這個人好像很容易害羞啊。那就很不妙了。

確實我想讓哥的注意力轉移到別人身上。但哥是那種沒有戀愛頭腦的家夥,所以對象應該非常主動才可以。

沒錯,那個肉食係的神崎美乃的話……

「……」

我摸著下顎思索,

「不行就算了,看來這個賭注對你來說有些大。」

像放棄了一樣給赤蜂台階下。

「好啊!來啊!互相傷害啊!」

沒料到她居然咚咚咚地敲著桌子對我大喊起來。

「反正我不會輸!隻要讓你老老實實去看文化節就可以了!誰怕誰啊!」

真的假的……有必要那麼拚命嗎?

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我對她的脾氣也算有所了解。說到的事情一定會做到,這樣的話就真的可能……

「哈啊……」

真的沒問題嗎?

我還是有點懷疑,以後的我們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呢。

(算了,這次打賭一定是我贏。)

哥,我的支援終於,到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