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時間,季藍一直坐在江邊,沒有挪動過一次位置。或許是因為喝了許多酒的緣故,即使是坐在大風的江堤上,身著著單薄的衣物,季藍也未曾覺得有一絲冷意!
不過這一夜的靜坐,這吹了一夜的風,帶給蕭然的是平和了的心,已經不再狂躁的腦子。至於副作用,那不過就是已經凍僵的四肢,以及有點嘶啞的嗓音,和胃疼的腦袋!
不過蕭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值得的,就算是為了季藍失去此生的光景,他也不會有二話,畢竟他蕭然的這條命都是她給的,他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冬天的江風可謂是刺骨的冷,這冷冰冰的啤酒更是猶如冰水一般,可是陸莫森卻是坐在江堤上,享受著江風和啤酒,沒有表現出一點畏寒的樣子,看著別樣的岔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然隻知道自己拿下車的啤酒都沒有了,而他卻覺得仍舊還是沒有醉意。但是酒這個東西,他還是沒想在喝下去了,畢竟啤酒也不醉人,喝多了頂多是多去幾次廁所而已。
看著身側一個個的易拉罐,蕭然覺得它們每一個都好像是在笑話他,也好像是在罵他、責備他。笑話他這樣的狼狽,罵他這樣的犯賤,責備他為什麼沒有早一點找到季藍。
從少年時代開始,他唯一幹的一件事情就是努力,讓自己有能力站在季藍的麵前。這個能力是讓她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而受到傷害,讓她可以平安的待在自己的身旁,愛她、保護她、嗬護她。
帶著傷,帶著心裏的擔憂,蕭然開著車,離開了陸家,他沒有回醫院,正好今晚也不該他當班。即使該他當班,想必今晚他也是不會回去的。
心裏的焦灼,讓他即使回去了,也是完全沒有心情安安靜靜的坐在辦公室的。因為他的一整顆心都在季藍的身上,都在為她著想,哪還有心情再去管別的事情,就算是自己臉上的傷,他都是不在乎的。
開著車,蕭然一路晃噠著,此時繁華的C城也已經進入了另一番模樣。它沒有了白天的那份沉穩,反倒是多了幾抹夜晚絢麗的色彩。
蕭然自己也不知道開這車晃噠了多久,總之最後他停在了江邊。從車裏下來的時候,他手裏提了一口袋的啤酒。剛剛路過便利店的時候,腦子莫名的讓他停了下來,進去便利店買一整箱啤酒,而他下車時卻隻是象征性的拿了一點。
現在想想,蕭然仍舊覺得心口犯疼,渾身都疼,疼得他覺得不能呼吸了。伸手撫著胸口,蕭然輕笑的看著江麵,什麼話也沒說,說了也隻是給自己聽聽。
不過,待在蕭然身側的易拉罐,一個個的都被他捏成了條,些許的易拉罐上還帶著猩紅的液體,有的還滴落在了地上,即使是在晚上,也異常的顯眼。
這一切的一切,蕭然都沒去在乎,也沒去管,他隻是盡情的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享受著這一刻來自她所在的這座城市的安撫,獨自坐在江邊****著自己心裏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