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這麼流氓……”讓那痞氣十足卻意外甜膩火熱的腔調弄得窘迫起來,蘇繼瀾紅著臉想要推開那家夥。
“流氓也不是人人能當的~~”燕然臭美,然後輕輕籲了口氣,準備回歸正題,主動坦白,“其實,我真沒想過要直接跟我媽說咱倆的事兒。可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突然覺著,要是不說,報應肯定就得光顧我一下兒。我實在不忍心騙老太太……”
“可你確實嚇著老太太了吧。”蘇繼瀾皺眉,“這下,你豈不是也暫時沒法回家了?你說你,何苦呢……我又不可能不回去。”
“那我得等吧,就我這急脾氣,還真等不得。”那黑子像是在說笑話,可眼神裏是認真的,“再說了,我要是就讓你一人兒受這份兒罪,也忒不仗義了是吧。”
“這和仗義有什麼關係啊……”簡直不知道是在感動還是在哭笑不得,蘇繼瀾沒轍的,別扭著,遲疑著,調整了姿勢,湊過去攬住了對方的胳膊。
結實的,大男人的手臂。
顏色就不必說了,跟自己太陽底下曬了一夏天之後也頂多隻是會泛起一層粉來的膚色相比,這緊繃繃的古銅色簡直就好像屬於另一個國度。至於流暢的肌肉線條和掌心總那麼火熱熱的大手……
這土狼絕不是來自冥府,他分明就像是Ra在暮色中那最耀眼的血紅色光芒裏以Atum的形象出現時,那純金冠冕的王權化身。不然,他就不會有這樣的熱度,那麼讓人踏實下去,又激越起來的熱度。
指頭在他最怕癢的手肘內側畫著圈,蘇繼瀾在燕然忍不住試圖躲避時停止了動作,接著,他再次開口。
“那,你打算怎麼和家裏談這件事?是放一陣子冷靜一下,還是直接……唉……亂死了……”
“其實也不亂。”燕然看著那說了一半就歎著氣鬱悶起來的蘇二公子,笑了笑,握住對方小自己一號的爪,“我打算直接談,你也知道我爸媽的脾氣跟我一樣,我這直來直去就隨他們……所以這事兒還真沒必要磨嘰,我都跟我媽說了,明天上午我回北京,中午飯得讓我做。”
“你這不等於……死纏爛打麼?”
“你真聰明。”燕然傻笑起來,“這是我長項你不覺得麼。”
“早就有體會了。”沒轍的嘟囔了一句,蘇繼瀾把額頭貼在那家夥肩膀,“現在,果然還是我這頭問題嚴重啊……”
“嗯。你錢包手機都在你大哥哪兒呢哈。”
“還有身份證。”
“喲,那可是挺要命的。”燕然皺了皺眉,“沒身份證就沒法兒上飛機了。”
“是啊……”
“嗯……”
“……”
“那,你打算怎麼辦?坐火車回北京?跟你說啊,這我可有意見,火車忒不安全。”
“什麼啊,飛機就安全麼?掉下來的話生還幾率是零吧。”
“哎哎哎哎~~!我可是明兒上午的機票啊,你可別咒我!我要真出事兒了可變成鬼給你托夢來。”
“你去給我大哥托夢嚇他吧。”持續著有幾分苦中作樂感覺的低笑,蘇繼瀾略作停頓,然後開口,“說到底,還是應該想辦法拿到我的東西再走的。我今天果然衝動得傻子一樣……”
“得了吧啊,你偶爾衝動一回能當個調劑,我都衝動二十多年了,也沒見智商低多少啊。”
“你正經一點行不行?”總是在鬱鬱時被逗笑,蘇繼瀾無奈的一聲喟歎,繼而鬆了手,坐起身,“現在看來,隻有兩個辦法了,要麼就再去管我大哥要東西,要麼,就你先回去,等我買到火車票,再從蘇州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