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煌看兩人施展的風火雖然猛烈,那桃木卻並不曾傷得根脈。暗暗搖頭:“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三人情勢不妙。”
果然,那火燒的一時三刻,忽然呼的一聲,桃木將枝幹抖的筆直,火屑紛落,撲散開來。白、成二人遭其反噬,鬧了個灰頭土臉。不及妨,層層包裹的桃條早飛射出來,將兩人纏得牢了。
許一飛見師妹被桃條纏住微吃一驚,被神荼放出餓虎,撲倒在地。鬱壘見製住三人,哈哈笑道:“三個小輩,這回方才識得我們手段。”
丹語冰悠然一歎,“妖木惡畜,左右是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把戲,兩位既已指明路徑,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什麼?”鬱壘瞪圓了眼睛,朱紅的麵皮頓時有點發紫。
丹語冰笑了一笑,又是曲指虛按作搦管之狀,輕煙般飄出兩聲音符,射入泥像之中。神荼、鬱壘‘啊’的一聲急叫,倏的被吸入泥像之中。一時間,妖木,惡虎俱不見了。
“走吧。”丹語冰淡淡揮袖,好似作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嫋嫋娜娜的向前走去。
許一飛師兄妹三個連忙趕了上來,三人雖然形容上多少有點狼狽,好在丹語冰出手及時,便是許一飛也不曾被惡虎真個咬了。成坤、白如萱上前向丹語冰表示謝意,對她的神乎其技自然也推祟備至,心向往之。隻有許一飛勉強拱拱手,倒對丹語冰不早出手,耿耿於懷。
丹語冰一臉溫和,即不親近也不抗拒,別人的感激或者仇視,在她眼中或許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
通過小路,便是一個溫暖如春的山穀。雜花生樹,群鶯亂飛。良田美池,桑竹盈野,果然如在世外,不類人間。
五人入得穀來,便有三個妝束不凡的大漢引著十幾個勁妝漢子迎了上來。
為首那人國字臉,四方眉。廣額隆鼻,壯如山嶽。年紀約摸在三旬左右,穿一襲土白皂袍,麻帶束腰,有種不羈之氣。
他身後兩人一穿紅甲,一著藍鎧。俱是麵皮精瘦,身軀強幹。一個斜跨二十四把紅綾飛刀,手持百獸盾,一個背插三十六根落葉標槍,橫拿南蠻盾。全副武裝,英武不凡。
白袍大漢衝幾人略一打量,抱拳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在下忘川穀樊銳,迎迓來遲。尚請寬宥。”
丹語冰仍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淡笑道:“樊旗主人稱混世魔王,一手八楞紫金錘出神入化,大名那是久仰了。不知穀主身體可曾大好,此次鬥寶又是何人主持?”
“小姐謬讚了。”樊銳謙遜一揖,“穀主身子還是老樣子,現今大小姐掌了穀中事物,穀主寬心頤養,比起以前已有起色多了。至於鬥寶自然是大小姐主持,到時小姐有什麼要求,隻管說與大小姐知道。我先安排幾位穀中住下,幾位若是閑著無事,盡可以著穀中傭人陪著四處走走,這般安排可好?”
丹語冰笑著點頭,楚煌和許一飛兄妹三個自然沒有異議。當下就由樊銳引著轉了兩道回廊,來到一處麵積極大的院落。
幾人走入院中,不由微吃一驚。卻見院落極大,上下兩層都是一間挨著一間的廂房,穀中溫暖,很多房間都開著窗戶,隱約看到裏麵有人影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