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參天,叢林幽謐,溪水湍急,陽光熱辣。
數十丈的林木密密麻麻的長著巴掌大的葉子,爬到樹頂似乎可摘星月,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自如的生長著,遠遠看去,烏壓壓一片蒼翠,自成一個世界。
丹語冰微微點頭,道:“好,這裏麵沒有跟它們體形相似的怪物,不至於日夜爭食,也沒有太過弱小的動物,助長它們的氣焰。若是換個無人約束的地方反倒無法生存,也怨不得誰吧?”
她眨動星眸,淺淺一笑。纖纖十指,虛排唇下,引指虛按,一支幽婉動聽的曲子便從虛無中響了起來。
幽幽管樂,靜謐宛轉。
‘嗚聿’聲中,眾人如同遁身深山窈林之中,清泉嗚咽,鳥獸深鳴,心頭自然升起空曠寂寥之感。
盤旋上空的翼龍、蝠龍,聞聲嗷嗷鳴叫,成群結隊朝光幕中飛去。聚集橋下的劍龍之屬也紛紛鼓噪起來,向著光幕爭搶跑來,囂騰之勢比千軍萬馬還好驚心。
丹語冰淺淺一笑,勾手劃出一道七彩虹橋,通往光幕之中。群龍踏上虹橋,彩虹流轉立時向著光幕之中流動,徑把一群龐然大物送進幻境之中去了。
衣袂破風之聲不絕於耳,一隊武士從穀中追了出來,前腳登上橋阜高處,看到眼前情景,都是目瞪口呆。
當頭一個提著龍頭青銅短斧的老者目光一湛,箕指叱喝道:“妖女慢來,你安敢恃技逞凶,壞我忘川穀天險?”
丹語冰扭過頭來,見那提斧老者身軀魁偉,須發微見霜痕,識得是穀中九龍旗主之一的睚眥旗主。當下淡然笑道,“三位旗主來得好快呀,大夥和和氣氣好聚好散豈不甚好,貴穀這般赳赳不舍,說到恃強欺人卻不知究竟是哪個?”
“大膽,‘忘川穀’尊你為客,你卻搶我穀中靈寶,若還由得你安然出穀,日後豈不讓江湖上取笑我穀中無人?”
說話的是個青瘦漢子,身量極高,臉色陰沉。手上提著一口盤龍金紐銅鍾,乃是穀中的蒲牢旗主。
丹語冰娥眉微挑,笑吟吟地道:“‘忘川穀’忒也小氣,一隻破爛丹爐,便作個人情送與我又如何?”
蒲牢旗主還欲再言,他身邊一個年約三旬的黧黑大漢,焦躁起來,大喝道:“兩位旗主,妖女毀了穀中天塹,此事豈能善了。毋須與她廢話,拿住了交給穀主處置便是。”
丹語冰拊掌笑道:“還是霸下旗主痛快,你若能在我手下走上三合,我便隨你見見貴穀主又何妨?”
霸下旗主聽她意存輕視,勃然大怒,大鳥般飛掠下來,勢如奔馬,雙臂抽拉放甩,‘咯崩’之聲不絕於耳。
隻聽他口中暴喝一聲,劈手打出一片樹樁大的巨石,冰雹一般向丹語冰沒頭沒腦砸去,聲勢洶洶,蕩人膽魄。
楚煌就在丹語冰左近,自然免不了池魚之殃,剛剛提起孫茗。身體被丹語冰一拽,向橋上急掠,身後轟隆之聲滾滾而來,丹語冰或勾指,或虛彈,或以披風遮擋,巨石紛紛被她擊落橋下,
三大旗主見巨石未能奏功,連忙施開身法,掠身搶上。丹語冰三個過了木橋,正要鑽入甬道之中。霸下旗主沉喝一聲,指端靈力閃爍,衝著石壁一指,一道石碑從壁上急射而出,咣的一聲,砸入對麵石壁半寸,將甬道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