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小陣,如何便想困住我?”
楚煌眉毛一挑,一晃蛇矛,幻出妖身,露出一個碩大蟒頭,紅睛雪牙,盤繞紫電,厲吼一聲,撕破光陣。楚煌躍身而出,不敢磨蹭,見孫綽姑侄阻住去路,隻好向來路急掠。
“他逃了。”孫茗望著楚煌飛竄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絲失望。
“跑不了。”孫綽輕哼一聲,玉掌上光芒閃爍,現出一團光華流溢的金色絲絛,卻是楚煌拿來擒捉孫茗的‘捆仙繩’。
“罷了,由他去吧。……咱們也該回南都了。”
孫茗看她拿出捆仙繩來,輕柔一歎。
“怎麼?”孫綽黛眉微凝,淺笑道:“姑姑為何忽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這半日來聽你的歎息倒比二十年來還要多。”
孫茗輕哼一聲,也不反駁,隻道:“咱們回去吧,有我給你坐鎮南都,料孫賁和眾將也不敢亂來。”
“也好。”孫綽暗自一歎。她知孫茗為人喜怒無常,高傲難近,上一段戀情因為家族插手無疾而終,多年來一時是小姑獨處。
難得見她對楚煌頗為上心,本有心為他們牽線搭橋,彌合誤會。哪知道他們一個強項矜傲,一個首鼠兩端,誰也不肯低首俯就。她縱有通天手段,也無處施展,隻能感歎遇合未至。
……
楚煌前掠了一箭之地,看看孫綽並未追來,稍稍放心。
戰車驅馳之聲大作,楚煌欲要回避,已是不及。隻見無數青狐武士張弓搭箭,簇擁著血靈戰車飛快而來。看到路有生人,打個呼嘯,紙馬雜遝將楚煌圍聚起來。
同時間,赤鶴族扇動羽翼,鋪天湧來,看到地麵上出現異狀,赤飛霜止住隊伍,收翼下視,懸在半空。
“公主,隻是一個小小凡人,就由血靈和青狐料理去吧,咱們還是捉拿白禺族首腦要緊。”赤百煉伸長脖頸望了望,連忙向赤飛霜彙報。
赤飛霜點點頭,輕哼一聲,正要傳令行軍。就見圍定楚煌的青狐武士一陣噪動,一個首領模樣的青狐指著他嘰哩咕嚕說了幾句,楚煌揮起蛇矛,將他連人帶馬砸飛出去。
這一下如同捅了馬蜂窩,青狐武士紛紛叱喝,舞動腰刀驟馬而出,對著楚煌頭臉劈砍。
楚煌冷然一笑,這群武士雖然訓練有素,如何是他鬼仙之體的對手。翻轉蛇矛,隨意挑幾個槍花,連劈帶搠,連人帶馬掃飛一片。
四大血靈急駕戰車出看,血湖、血海便是昨日驅使白禺攻擊楚煌三個,卻被破了驅役之技,反被白元阻擊血遁而逃的。楚煌那柄蛇矛幻化的妖身凶惡絕倫,兩人自然一眼便認了出來,連忙說與血江、血河知道。
血江恍然,厲叱道:“呔,你是何方修行者,竟敢屢次破壞血鬱獨大人的計策?”
楚煌冷哼一聲,蛇矛一挑,將兩個青狐武士串在一起,搠了個透心涼,蛇矛噬了血氣,妖莽根脈和龍太子內丹的巨大潛能蓬勃而出,沿著腕脈遊走內周天,氣海如煎如沸,側轉矛鋒細看,紫電之外更有隱隱金芒。
楚煌仰天長嘯,蛇矛砰的一聲插在地上,土地龜裂,崩出一道閃電般的紋路,血江首當其衝,馭下戰車‘嘩啦’一聲震為兩斷。
楚煌翻轉矛柄,刃鋒在地上斜斜一磕,眉間金線蜿蜒,天眼欲開。渾身靈力如沸,平時無可無不可的心態盡數收斂,大有惟我獨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