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怪人低嘯一聲,挾鼎飛起,虛空中急掠百丈,當空一陣猛旋,轟聲砸入王、柳所部軍陣之中,將兵卒壓死一片。“怪物啊——”
兵卒們慘叫四起,又懼又怒。遲疑片刻,紛紛端起長槍大戟朝怪人衝去。刀槍如林,亦頗可驚。
怪人嘿然一笑,張口噴出一團黑氣,攪舞如狂龍,擇人吞噬,將麵前兵卒纏飛出去。
一個兵卒大喝一聲,從身後舉槍搠來。怪人反手一抓,將那人舉過頭頂,拎如無物,往寬肩上一砸,折為兩斷。
“啊——”兩個兵卒手持單刀驚怒搶上,奮力劈砍。怪人不閃不避,伸出兩爪扭住。一個什長模樣的飛身竄至,單刀鐺的砍在那怪頭頂,砰聲中單刀反而斷為兩截。
怪人咧嘴一笑,尖牙挑來,將什長剜死在上麵。腳下銅鼎盤旋飛掠,怪人提著兩個兵卒當作武器,將阻截兵士砸得骨斷筋傷,如入無人之境。
“哈哈,痛快。五百年未開殺戒,今日好生開開鋒。王朕、柳惟一、餘奢,你們三個免崽子還不快快滾過來送死,某家淨跟這些愚蛋玩耍又有什麼意思。”
怪人站立鼎上,提著兩個死卒,放肆大笑。
柳惟一吃了一驚,沉聲道:“你便是那荒蕪刀精?”
怪人哈哈笑道:“不錯。你們千裏迢迢追來,不是就盼著拿我回去領功嗎?如今荒蕪神刀便在爾等麵前,怎麼還不施展本領來取呀。”
王朕一振長刀,大喝道:“是你便好。王某正要報五百年前之仇。”
“王兄,稍安勿躁。”柳惟一連忙伸手一攔,低聲道:“此人手段驚人,決非一人可勝。”
……
……
“荒蕪神刀——,荒蕪神刀——,荒蕪神刀何在?本王尋你好久了。”一聲張狂大笑遙遙傳來,砰砰震響中,一個鐵甲怪球彈跳飛近,發如炮膛,落如雷震,肆無忌彈碾壓著陣列兵卒,眾兵卒紛紛驚避,慘呼叫罵之聲響震曠野。
“這又是什麼怪物?”三人急目看時,那鐵球怪物上麵撐著半個鐵甲身子,骨胳奇大,猶如鐵人。雙肩上扯出幾條銀白鏈索,抖開數丈,每條鏈索的爪扣上都纏著一人,遠遠行來,好像蜘蛛一般。
“啊——,血影魔來了,……還有我哥他們。”回雪見血鬱獨肩上伸出幾條銀鏈,韓誌公幾個便如放紙鳶似的鉗在爪上,驀然從暗夜中走出,形如鬼怪。
“荒蕪神刀在哪?”血鬱獨皺眉叫道:“風野,無憂穀中哪來這麼多披甲之士,好像是雍廷走卒。著實怪誕。”
“是啊,整個招搖山都在我們掌握之中,一隻雀鳥也休想無聲無息的飛進飛出。這些甲兵卻是哪裏冒出來的,如此聲勢,怎會躲過我們的耳目?”風野眼神閃爍,也是大為驚異。
“嗬——,又是一群衝著神刀來的。”荒蕪刀精嘿然一笑,指著血鬱獨道:“你有何能,也敢打神刀的主意。”腳下一挫,銅鼎掠起將麵前兵卒撞得人仰馬翻,呼嘯聲中奔至血鬱獨身前,手爪一掀,煞氣洶洶,猛厲如鷹,朝他頭麵拿去。
血鬱獨見刀精來勢猛惡,微吃一驚,鐵球一掂彈身飛起,大喝一聲,“風野——。”銀鏈一擺,將風野送到刀精麵前。
風野厲吼一聲,馭起‘八爪魔功’,身體暴漲,頓時精壯如樹。骨爪飛揉,打出道道殘影,陰風颯颯,鬼哭淒淒,和刀精四爪相掐。
刀精利甲如錐,十指勾掀,將風野骨手撓得咯吱作響。咧嘴一笑,對準他頭骨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