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1 / 2)

“白典何能?安敢以舉族榮辱邀我個人之名爵?”

白典搖頭苦笑,神色中大有慘淡之意,“運籌策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裏之外,我不如花鹿族的公西羽,率百萬之眾,戰必勝,攻必取,我不如金牛族的鬥昂。當日陛下征兵,公、鬥二人俱托辭不出,我何人哉而敢引三族萬姓蹈此必死之途?”

龍袍人頷首笑道:“當年,公西羽、鬥昂和白卿三人冰原齊名,人稱三傑。可惜這二人俱不能為我所用,朕一直引為生平憾事。尚幸天賜白卿這等允文允武之士輔佐於朕,興雍伐夏何等艱難,好在你我君臣同心,九死之途終被咱們走出一條活路,成此千秋不朽功業。公、鬥二人雖有奇才,奈何識見不明,終免不了老死荒野,與草木同朽。”

白典雙眉緊鎖,長歎一聲道:“當年,我和公西羽私交極好,幾乎無話不談。我三人雖合稱三傑,白典卻深知,公西羽有帝師之才,陛下要成就大業,非得此人輔佐不可。三族離行之時,我曾夜行千裏,找公西羽晤談,希望可以勸說他出山相助。”

“哦?”龍袍人淡笑道:“白卿真乃有心之人,可歎當時一晤,公西羽還是沒有答應助朕。”

“天狼冰原山寒路險,十族生存艱難,為爭奪山脈水源,數千年內鬥不休,有識之士誰不痛惜。當日,我在一座寒窟中尋到公西羽,他正在搓皮草禦冬。十族之中,龍、虎、熊、狼四族勢強,向來氣焰極盛。我赤、青、白三族互有同盟,金牛族有剛拗之性,尚能立足。花鹿族素性溫馴,又有清高之意,因此時常遭受搶掠。處境尚不如到處流竄的灰鼠族。”

白典言辭唏噓,緩緩接道:“我看公西羽麵有肌寒,料知深冬又是難過,便以花鹿族窘境相試,他那人絕頂聰明,哪會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見他慨然取出沉酒花果禦冬之物,殷勤招待,隻說踐行,絕口不談出山之事,心裏頓時便涼了一半。”

“看看夜深,我借著酒意,直言相問。他推說花鹿族不習征伐,他無權柄,不能節製全族行止。我心知這話有些不盡不實,公西羽雖非族中權貴,也決不是高蹈出世之人。此人精通百藝,風采灼人。族長長老對他的意見向來極為重視。他若答允匡助,花鹿族便等若允了一半。”

“時間打緊,不容我細細申辯。心中計較,便撇開花鹿族不談,隻邀請他本人出山。公西羽微笑不語,直管勸酒,我以為他也早存此意,隻是族長未允,才不好貿然應口。這會兒我倒信了他族人不許之說。申言要和他一道說服族中權要,扶保陛下大業。”

“唉,我看他並未明言拒絕,隻當他礙於顏麵,不輕許然諾。心想,由我二人聯袂勸說,花鹿族長八九依允。胸懷即暢,不免多飲了兩杯,朦朧著醉眼便睡了過去。”

白貫粗著嗓子道:“大兄雖不善豪飲,料那公西羽幾杯薄酒焉能醉得倒你?”

白典笑了笑,不以為意,“第二日醒來,我卻發覺宿在軍帳之中。方知夜間所議全是自己一廂情願,公西羽當時並沒有開口允承,反借我酒醉,不驚片草的將我送了回來,這時再去尋他,恐怕已是人去樓空。”

“允便允,不允便不允。大兄性情豪邁,還能強拗他不成。公西羽鬼心眼太多,不是直爽漢子。”白貫急吼吼地道。

韓濁浪沉吟道:“白兄和公西羽相交莫逆,他有什麼話不能與你當麵敘談,費此周張,讓人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