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竟然沒死?”伏天一捂著麵上的火傷,眼中滿是陰毒之色。“哼哼。”楚煌冷笑。
原來荒蕪魔刀本是弦月之影所化,無形而有質。先時他一口鮮血吐到魔刀上,魔刀吸食了他的精血,立即便如蠶蛻蛹,鑽入他左臂之中,並在裏麵寄活了下來。這魔刀自從刀精遁逃之後,有魄無魂,數百年來一直是徒具其表,幾乎墮入妖邪之類。如今刀精回歸,魂魄合一,楚煌無巧不巧,一口精血正被魂魄融合中的魔刀吸食,順勢化入其魂魄之中,和刀精一起成為魔刀的魂。魔刀本是無形有質之物,它的魄寄生在楚煌左臂中,是以楚煌的左臂便有了魔刀之用。
楚煌和魔刀合而為一,身體便成為百煉金刀之軀,別說是鼎爐之火,就是‘天地五火’也傷他不得。這其中的曲折變化,旁人如何能揣想的透。
“你既然得了荒蕪神刀,可敢出示一觀?”伏天一還抱有萬一希望,魔刀被楚煌這等毛頭小子得了去,又是當著他的麵,搶自他的手,他豈能心甘。
“那又有何難,伏地魔君,你可看仔細了。”
楚煌笑著豎起左臂,心神感應下,臂上光華流轉,隱約現出一段窄窄的鋒刃。眾人齊齊大詫,一個個看的屏住呼吸。楚煌淡淡一笑,魔刀形狀一現即收。眾人盡皆露出希冀之色,暗暗噪動起來。
“果然是荒蕪神刀,你又是如何將它植入臂中?”伏天一問。
諸人聽伏天一問出心中疑惑,連忙豎起耳朵傾聽。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楚煌笑了笑道:“你是否想著殺了我好來奪刀呀。實話說與你,我已經成了魔刀之魂,和此刀魂魄合一,若是我死了,這太古魔刀耗盡了精氣,便等同凡物。嗬嗬,所以呢,你便是殺了我,也沒有用。”
“你撒謊。”伏天一聽的將信將疑。但要他就此罷手,顯然絕無可能。
“這樣吧。既然荒蕪神刀被你得了。本君便暫且將你囚於九幽之下,留你一條性命。等我想出了取刀之法,再來和你計較。”
“哈哈哈哈……”楚煌拊掌大笑,“此計大妙。隻是能否捉得住我,可要看你本事。”
“好小子,看我手段。”
伏天一怒哼一聲,雙掌黑氣滾滾,幻出一條丈二長的‘鬼牙槊’,搖拽起來,鬼火幽幽。
“慢來。”楚煌看他氣勢洶洶,從懷中掏出一把金光,朝天一祭。
“這小子又耍什麼詭詐。”
伏天一見那物事金光閃閃,疑心不是凡物。腳下不由微一遲疑。那物事定在半空,一陣翻卷,卻是一編竹簡。眾人看的稱奇,就見竹簡順風抖開,有數丈長短。上麵金篆流布,四象飛繞。蒼龍,白虎,龜蛇,朱雀之形栩栩如生。這自然是龍族元力至寶‘閻浮天書’了,場上眾人包括伏天一在內,雖是覺得這寶物元力豐沛,聖力廣大,卻是誰也不識其名。
“翻——。”楚煌冷喝一聲,抖手一道白光打在天書之上,簡書略一翻轉,光華如雪,將六道歸元鼎射在下麵,青鼎晃了兩晃,眨眼間便被攝入天書裏麵。楚煌忙五指一張,將天書抓在手中,揣回懷裏。
“哎呀,好小子。你得了荒蕪神刀還嫌不足,竟然又將‘六道歸元鼎’攝了去。真是豈有此理。”伏天一回過神來,又氣又怒,一邊摩拳擦掌,“來來來,你我鬥三百合。”
“寶物到手,誰有閑情和你打打殺殺。我去也。”楚煌哈哈一笑,掌中紫光盤繞將地裂矛(湛龍騰霧矛)招在手中。反手向半空一擲,蛇矛盤旋片刻,便如黑雲潑墨,倏時現出一條雪牙紅信的黑蟒來。
“你想跑。”伏天一橫持‘鬼牙槊’方欲上前。那黑蟒在半空一掀一滾,猛然掉頭衝下,朝著伏地魔撞了過來。伏天一吃了一驚,連忙揮槊躍開。黑蟒井口粗的身體從耳畔穿過,陰風颯颯,驚心動魄。伏天一正要招刺虎助戰,那黑蟒尾巴卻如生了眼睛一般,攔腰截來。伏天一空有一身神通,對此龐然大物,一時也無處措手。慌忙將身就地一滾,遠遠躲了開去。站起身看時,黑蟒早馱了楚煌,飛在懸崖斷壁之間了。
“混賬。咱家不將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伏天一忙跨了刺虎,駕起雲霧,火急火燎的追了過去。
……
黑蟒甩尾猛截將伏天一迫開,將身一折便入雲而去。這黑蟒本是地裂矛妖身,渾身黑氣滾滾,氣焰萬丈,雖是沒有血肉的感覺,肉眼看去,卻和真的無疑。自古神兵認主,一旦建立了神識聯係,自然是如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