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
辛昭疾呼一聲,右手龍劍匹煉般射將出去,赤芒隱隱,猶如流火。
九嬰微微冷笑,手中蟒紋槍也跳射出去,蜿蜒靈動,便如一條白蟒,猛然撲咬到龍劍劍脊上,所謂‘渡河未濟,擊其中流’,龍劍章法先亂,在半空盤旋砍擊片刻,振鳴一聲,倒掠而回。
“殺——”
鑿齒厲喝一聲,擰戈疾刺,管方衡不比他元力強橫,手上拿捏不住,生死之中腰肢一收,避開數寸。腰間一疼,已被戈鋒劃破,‘卟的’一聲,紮進身後泥牆內。鑿齒猙獰一笑,兩腳並起,飛踢管方衡頭臉,他這腳上怕不有數百斤力道,若被踢實了,哪裏還有命在。
“二弟——”
辛昭挺劍疾衝,卻被九嬰舞動蟒紋雙槍堪堪擋住去路,她身無羽翼,想要衝過九嬰毒龍般詭異的雙槍遮擋,無異比登天還難。
楚煌和大風刀來槌擊,鬥得難解難分,他的‘化蝶離魂術’大成,渾身氣竅如封似閉,可與天地交換雲氣,本是不懼元力乏竭,可是和大風交起手來,卻又不同。大風兩隻巨翼凶猛異常,交戰之時,扇起罡風陣陣,俱有殺氣,楚煌可不敢妄開氣竅,若被罡風趁機攻入,不但有害無利,甚至會大傷神魂,有魂飛魄散的危險。
耳聽的辛昭一聲疾呼,充滿憂切之意,她與楚煌相交以來,素來睿智從容,何曾有這等憤怒驚懼,不可自製的時候。楚煌百忙中眼眸一瞅,正見鑿齒振戈挾盾將管方衡釘到牆上,雙腿齊踢向著他頭臉招呼。楚煌心中一驚,不及細想,左手白刃嗡鳴一聲,飛射出去,勢如白虹貫日,疾不可當。
鑿齒雙腿齊踢,一臉獰笑,隻道這一擊便生死立判,管方衡再無幸理。離她胸口還有半尺,管方衡便抵不住罡氣逼迫,喉頭一甜,吐出一口濃血。說時遲,那時快,鑿齒更不遲疑,雙腿踹她麵目,管方衡鬢發散亂,口有血跡,隻能束手待死。千鈞一發之際,麵前一道白光擦過,氣寒如冰,卟得射入鑿齒腳踝之中,將他雙足穿到一起。兩人齊齊一愕,鑿齒腿上罡氣一散,一陣劇痛傳來,發出一聲震天怒吼。
管方衡厲喝一聲,肩頭一側,和身怒撞鑿齒胸口。鑿齒慘嗥一聲,巨熊般的身軀倒退數步,腳下劇痛傳來,‘砰訇’一聲,坐倒在地。六君魂魄強橫,雖不懼尋常靈器,但那荒蕪魔刀本是太古魔刀,又有一刀當四劍之稱,可見分量。鑿齒雙足被它貫穿,也是急痛難忍。
這邊管方衡稍得喘息,楚煌擲出荒蕪刀救她一命,立時便被大風窮追猛打,境遇淒慘。楚煌雖然頗有奇遇,懷攜靈寶秘法不少,像‘閻浮天書’、‘紫芯梧桐’本是龍鳳兩族元力至寶,以他的修為還難以發揮其奧妙,‘浴鳳真炎’、‘定魂砂’之類又不足以給六君這等巨魔造成傷害,隻有一個荒蕪魔刀稍能抗衡,楚煌能和大風周旋甚久,全賴此刀,此時擲出救人,登時便落險境。
大風雙翼拍擊,勢如鷹隼,尋常身法如何能擋,金槌轟下,楚煌勉力合掌一擋,雙槌繼起,‘砰砰’兩記,砸在他胸口,氣漩崩散,楚煌悶哼一聲,整個身軀便如斷線紙鳶般飛了出去,當空噴出一道血霧,胸襟盡殷。
這時,荒蕪刀方倒掠而回,沒入他手臂之中。
大風上前將鑿齒扶起,皺眉道:“二哥,你負傷了。”
鑿齒腳下一瘸,不由悶哼一聲,“那鬼小子也不知施了什麼鬼門道暗算於我,著實可恨。”
“我去收拾他。”大風一緊捧槌,大步衝上。
“你不可傷他。”
白影一閃,擋在楚煌麵前,卻是一個手持長劍的美貌女子,身材窈窕,相貌和婉,白如萱是也。
“喲,好標致的小娘子。”大風一擺棒槌,嘿笑道:“待本君結果了那小子,再來和你玩耍。”
白如萱俏臉一沉,“你須先問過我手中長劍。”手上捏著‘炎火訣’,白虹劍一挽,帶起一道火龍,夭矯叱吒,也頗有聲勢。
“嘿嘿,著。”大風兩翼一張,避開火龍,右手棒槌飛出,‘鐺的’砸到白虹劍上,白如萱驚呼一聲,振劍疾挑,電光乍現,白虹劍靈氣一黯,‘喀嚓’一聲,折為兩斷。她這等尋常靈劍,自然及不得六君兵器凶厲。
白如萱愕然半晌,見那棒槌迎麵砸到,竟爾不知閃避。
“快閃開。”
耳邊響起一聲冷喝,管方衡揮刀疾劈,將棒槌震了回去。瞟了白如萱一眼,凝眉道:“你去看看楚煌是死是活。”楚煌躺在地上,半天不見動靜,恐怕傷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