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的深秋,寒冷異常,我穿起厚厚的棉襖,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早上的時候,水泥給我泡的熱茶還有一些,我正安靜的坐在藤椅上享受他難得的孝順。
我有兩個書童,一個是水泥黃漢,一個是表妹汪劍通。
水泥是我撿回來的孩子,我忘記了到底是哪一年,也許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在門口撿到了奄奄一息、渾身髒亂不堪的水泥。
他竟然昏睡了整整一個月。不過還好,他並沒有死!
當他醒的時候,我對他說:“你運氣還不錯,竟然還沒有死。”
他狠狠的瞪著我說:“大叔,人參靈芝這些酒不是用來救命的,那是用來喝的,我本來就是餓的昏了過去,你竟然迷迷糊糊的給我灌了一個月的各種酒,我剛要醒過來,又被你灌醉了!”
我笑了笑,對他說:“不過,你總算醒了過來!”
水泥簡單的活動下筋骨,對我說:“昨天你怎麼忘記給我灌酒了!”
“我自己喝多了!”
他沒有說太多,隻是說要吃東西。
在吃飯的時候,我對他講:“既然你醒了,就回家吧。”
水泥足足吃了七大碗米飯,才拍拍自己的肚皮說:“我沒有家!以後我就和你過了!”
我想自己過的實在無聊,養個小書童也好,於是水泥就留下來了。
至於表妹,那個死胖子?這是我最不想說的一件事情了,不提也罷。
正無聊的時候,表妹從正門匆匆跑了進來,他後邊還跟著兩個穿著黑衣的中年漢子。
表妹跑到我身邊,說道:“你還好意思喝茶?沒看到後邊有人追我嗎?”
我無奈的說道:“看到了……不過這和我喝茶有什麼關係嗎?”
表妹生氣的說道:“這是你的家!你家被陌生人給闖進來了,你還好意思說和你沒關係!”
那兩個人走到我的門口,一拱手大聲說道:“在下日月神教聚義堂堂主盧俊全、噬魂宗宗主賈飛拜見張大俠!”說完見半天沒有動靜,暗地裏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要直接強行開門進屋了。
表妹大聲叫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怎麼地?還想用強麼?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強闖民宅,我管你是什麼澡堂子、泥塘子的堂主,來到這裏就要聽老子的吩咐!”
賈飛冷冷的道:“我們是奉日月神教總管常青樹常總管的旨意,請你家張公子隨我們二人走一趟!”
“走你大爺啊走,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個死腦殘,一個破總管也想找我家公子,那我家公子豈不是要忙死啦?按你這麼說那張王李趙四大總管還找我家公子呢!不過他沒空!”
賈飛臉色鐵青,心中怒火中燒,剛要發作,啪啪兩個大耳光打的賈飛兩眼冒金星。賈飛心道是誰出手這麼快,正要張嘴怒罵,卻看見表妹挺個二百多斤的大肚子正對著自己。心想難道是這個十幾歲的大胖子?
盧俊全見賈飛被打,忙來攙扶。對表妹喝道:“你是什麼人……”
表妹罵道:“我是什麼人?我是你大爺!你還好意思問我是什麼人?”
盧俊全暗暗生氣,心道自己也是天下第一門派日月神教的堂主,竟然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子罵了,臉上自然掛不住,忽地出手,一掌竟然向表妹的胸口襲去。
盧俊全出手極快,但是正要打到表妹那肥碩的肚子的時候,一隻奇長的手抓住了盧俊全的手。盧俊全暗暗催動內裏,卻仿佛石沉大海一樣,有去無回。抬眼看時,一雙朦朧的雙眼正漫無目的對著自己,仿佛全世界都與他無關,自己的一掌似乎也不是他接住的,他又是誰?這個英俊的錦衣男子!
表妹看見有人替自己擋住了那一掌,心裏舒坦的叫道:“喪門星,我就知道剛剛是你!”
喪門星也不回答,淡然一笑,用力一推,噗通一聲,盧俊全已經被他打到三丈開外的地方,趴在地上,嘴角流著鮮血,眼神迷茫,似乎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賈飛忙飛奔過去,扶起盧俊全,顫抖的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表妹跑到他的身旁,大聲罵道:“你們兩隻豬一樣的東西,是你們找到我家的,竟然還問我們是誰?要不是公子說過不讓殺人,喪門星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
“喪門星?江湖上竟然還有這麼一號人?我怎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盧俊全喃喃自語。接著說道:“我隻是一個送信的人!聖教的常總管說,讓我把這封信交給張大俠!“說完拿出一個一個牛皮信封。
表妹笑道:“既然是送信的,就要守規矩!”說完就去拿信。
盧俊全卻又把信收了起來,道:“這封信隻能交給張大俠!”
表妹罵道:“我就是張大俠!”
盧俊全自然不會相信。手裏拿著信,不在理會表妹。
表妹說道:“你還別不信,我真的就是張大俠,不信你問喪門星!”說完指著那個錦衣漢子。
錦衣漢子也不回答他,隻是安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表妹笑道:“你看,喪門星沒有否認吧,你就把信給我吧!”說完嗖的一聲,已經將信拿到手了。
當的一聲,表妹把門踹開。我無奈的看著眼前胖子,苦澀的說道:“汪大爺,你曉不曉得那可是極品金絲龍首木做的木門,一扇門就夠你一輩子的米飯錢啦!”
表妹也不當回事,笑道:“反正又不是我家,我也不心疼。不過說真的啊,你認不認識門外那兩個人啊,我看他們武功稀鬆平常,脾氣也小的難得!”
我給他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道:“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