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淩總，今天就讓淩總回味家鄉的味道，看看這味道變沒變樣。”何煜哲答道。我們去了一家叫“碧海藍天”的餐廳，這個名字有觸動了我的心弦。我曾經擁有一片碧海藍天，現在人依舊，物已非。何煜哲找了一個靠窗的小隔間，我和他坐一起，凡哥哥坐在他對麵。
“先生，夫人，請問需要點些什麼？”服務員一臉招牌式笑容。
“淩總，你先點。”何煜哲把菜單推給了凡哥哥。
“那淩某就不客氣了。清蒸大閘蟹，清蒸鱸魚，茶香土雞，爆炒牛蛙，酒釀圓子。”凡哥哥沒報一個菜名，我的心就不受控製的震動一下。這些都是我最愛吃的，凡哥哥一直都記著。“何總，何太太。”凡哥哥又把菜單推了回來。何煜哲又點了四五個菜，和凡哥哥商量著要了一瓶紅酒。
凡哥哥和何煜哲談論著一些商業話題，我沒注意聽，一直望著窗外，但總感覺是不是有一束光停留在我身上。我如坐針氈，終於等到才上來了，其實不過幾分鍾時間，但我卻感覺過去好幾個春秋。
“淩總，何某敬你，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然後是兩個杯子碰在一起的聲音，我一直低著頭扒著碗裏的飯。“這些菜不合和太太的口味嗎？”終於逃不過去了。
“沒，沒有，很好吃。”
“我看何太太都沒怎麼吃菜。”
“嗬嗬，讓淩總見笑了，生我氣呢，剛剛路上沒答應她的一點小要求。”何煜哲開口說，“老婆，來，吃菜，都是你喜歡的呢。別耍小性子，回家任你處置。”我轉過頭看著何煜哲，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說。
“哦？什麼小要求，讓何總拒絕了？看何總這麼愛何太太，不會拒絕何太太的‘小要求’才是。某非何總有什麼難處，方便說出來讓淩某參詳一二嗎？”
“說出來也不怕淩總見笑。她發出了禁令，不準喝酒，不準抽煙，想要個健康寶寶。”我什麼時候不準他喝酒，不準他抽煙了，我又什麼時候說想要寶寶了。今天的何煜哲很奇怪，我看不明白他。
“原來是這樣。那是淩某的罪過了，把何總約出來喝酒。”凡哥哥笑著說，“何太太，是淩某的錯，自罰一杯，何太太自便。”說完就喝下了滿滿一杯紅酒，我微微抿了抿。“聽說國內的女人近幾年都不喜歡太早生孩子，何太太是怎麼想的呢？”凡哥哥又把話題對準了我。
“那是夫妻感情不好或者沒能力養孩子的借口罷了。我和我太太感情好，生活也沒什麼壓力，自然想有個孩子加深感情。”何煜哲截過話茬。我始終愣愣的，不明白他們兩怎麼回事，似乎很和諧，又似乎充滿了火藥味。話題始終圍繞著我，他們兩你來我往，即使是對我說，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不好意思，淩總，接個電話。”
“請便。”何煜哲去接電話了，餐桌上就剩我和凡哥哥了。這回，他毫不避諱地把眼光落在我身上。“何太太和何先生真是伉儷情深啊，”他說，馬上又掉轉話題，“白清墨，我不會放棄的，你是我的。”我驚嚇到了，打翻了紅酒的杯子。“何太太沒事吧？”凡哥哥移到了我對麵的作為，抽出餐巾紙，替我擦拭著手，不容我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