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譽伸出手，把我的手從他衣領上扯開。把我推向一邊，徑自收拾起藥，然後冷冷的說下一句：“你自己上藥吧！”然後向門外走去。
我趕緊衝上去扯住他：“不行，你要說清楚！”
祁譽反握住我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那-人-死-了。因為你才死的。”
我聽見了什麼？我呆呆的看著祁譽，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祁譽輕笑，拍拍我的臉：“瞧您裝的多像!可就算這樣，哥哥也不會原諒你的，我更不會原諒你。”
他甩開我的手，轉身離開。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再也沒有叫他站住的勇氣。
我沒有上藥。我一直在叫自己冷靜，我告訴自己這和你無關不是麼？可內心卻無法平靜。我已經不知道，現在這樣的情緒是我的還是楊曦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暗。才發現，我就這樣坐在地上坐了一下午。祁譽走到我麵前，我沒有抬頭，他停了幾秒，然後走到旁邊。我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
祁譽蹲下來，我看見他手裏拿著藥，他拿起我垂著的胳膊，開始上藥。我懶得動也不想說話。任他擺弄。嘴角上的藥水很涼很刺，刺心裏。
祁譽把我扯起來，他隻是說道：“吃飯。”然後牽著我下樓。我驚訝於這一時的平靜，但卻不再爭辯，隻希望過了今天，過了今天傷口好點，我要回家。
我和祁譽坐在餐桌的兩端，賣相很好的飯菜有些涼，我如同嚼蠟。祁譽突然說：“打個電話給夏醫生，告訴他你不回去了。”
我看向他，祁譽隻是低著頭的吃著飯。
我點點頭，拿出手機，撥通了夏明朗的號碼，那聲音響起，一時間令人想哭。
“遠之，怎麼了？”
我笑著說：“我今晚不回去了啦！今晚就在祁譽家住。”
那邊停了一會。
“明朗？”
“哦！我正在看一份文件，不好意思分神了。是要在祁譽家住嗎？”
“嗯！”
“那好，記得明天早點回來。”
“嗯！”
“再見啦，我還有點事情要忙。”
“好，再見。”
我趕緊掛了電話。裝開心是件辛苦的事情。
祁譽全程隻是低著頭吃飯，連我打電話的時候也沒抬起頭看我一眼。
我吃的很慢，祁譽已經開始收拾自己的碗筷的時候，我的飯還剩半碗，祁譽看了我一眼，冷冷說道：“吃不下就算了。”
我搖搖頭，開始大口吃飯，幾次嗆著了，祁譽到了杯水給我。我衝他說了聲謝謝。
祁譽冷冷道：“我隻是不想你噎死在我家裏。”
我如同被破了一盆冷水，心情更加失落。我快速吃完，自己把碗洗了後，發現祁譽已經不在客廳。
我上樓，祁譽的臥室門半掩，我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祁譽站在窗前。嘴裏吐出一縷煙圈。
我大驚，一個小孩子竟然抽煙！我走過去，一把奪下他的煙：“你太墮落了！”
祁譽冷笑，衝我吐出他剛才吸進去的煙氣：“這不都是你害的！”
我撇撇嘴，也不好說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