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軍營的如何處置?”耶律澈不給琴一解釋的時間,一字一句的道,聲音冷的似乎是從地獄出來的修羅。
“將軍!”琴一還是不相信耶律澈會這樣,隻是看著他眼裏愈加猩紅的神色,也不敢刺激他,就擔心一個不小心便刺激的他走火入魔,隻得低低道,“一百軍棍。”
千落躺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耶律澈,這就是不久還在她耳邊說‘等到戰爭結束,他便娶她,隻娶她’的那個男人麼?多麼可笑,她竟還真的陷入了他的溫柔圈,千落不知道淚水是什麼時候流出來的,她隻覺得今晚的夜冷的驚人,不僅身體冷了,心也冷了,原來她覺得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便是這樣子的。
當初的呈柟可以為了仇恨算計她,可以為了仇恨假愛她,也可以為了未婚妻拋棄她。如今的耶律澈,為了兵書接近她,為了水車討好她,為了麵子丟棄她,那麼這個世上,究竟還有什麼是真的?
“琴一,不要為難,我受得起。”為了自己僅剩的驕傲她受不起也要受得起,從地上爬起來,千落也是一眼也沒有看耶律澈,“我在外麵等著刑法。”
踏步走向外麵,至門口稍稍停頓,“耶律澈,這輩子我最後悔的便是遇到你。”
“葉姑娘,對不住了。”琴一不忍心看千落,直接轉過身去,做出行刑的手勢。
“嗯,”她沒有想到軍棍會這麼重,即便有所準備也將要痛呼出聲,若是她知道這些士兵放了水,她估計會更加吃驚。
“嗯”“嗯”······隨著一板一板的打下去,千落悶哼的聲音都似乎聽不到了,耶律澈立在帳內,聽著帳外行刑的聲音無動於衷。
“······九十九,一百。”
“好了,好了,停。”聽到到數了,琴一即刻上前,親自將人兒從板凳上抱起來,向著她的帳子走去。
“站住。”剛走兩步,便被從帳內出來的高大身影攔住,“哼,這種人住在軍營裏可別髒了軍營。”說著上前一步,將人兒提到了自己的手上。
千落滿眼不可置信,他說自己弄髒了軍營,強忍著身體的疼痛,睜開眼看了眼這個男人,等到閉上眼時,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過,沒入兩側的髻發裏,那淚珠似是片刻晃動了耶律澈的心,他呆呆的看著,似是想嚐一嚐那淚水的味道。
“賤女人,還想**我。”提著女人走到軍營外,一手一仍,伴隨著重物落地聲的是一聲悶哼,“告訴你,你**得了我哥,**得了柟,但是別指望我也會為你失神,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
似是碰了什麼贓物一樣,耶律澈從懷裏摸出一塊手絹,擦了擦剛接觸過她身子的手,“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便不會這麼便宜你。”說完,重重的將手絹摔倒她的臉上進了軍營。
一個女人,一生便要遇到幾個渣男,我遇到的不過更渣罷了,千落也不氣惱,如是安慰自己,安慰著,安慰著,還是忍不住哭了,即便知道遇到了渣男,心還是傷了······
算了,她也不想呆在這個傷心地了,依著兩隻沒有受傷的手,爬到了遠一些的地方,就著搭好的竹管喝了口水,繼續向著山裏爬去,她不願意等到天亮還在他們的視線裏,所以隻有進山才可以保存她那僅剩的驕傲。
身後隨著她的爬動一縷鮮紅的痕跡向一條彎彎的小溪,載著心上的傷哭泣,染紅了周邊的小草,連著夜風也禁不住嗚咽······
也不知爬了多久,千落隻覺得雙手沒了知覺,隻知道不停的機械的動作,身體也早已冰冷的感覺不到夜風的溫度了。
突然,也不知從何處奔來一股溫暖,握住她滿是泥土卻依舊還想向前爬的手,“千落,別怕,我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