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旭日東升。
休屠荒原南邊曠野上,飛馬盜大營外。
時隔一個月,李利再次與“飛虎”桓飛會麵。
麵對金戈鐵馬、蓄勢待發的李利大軍,飛馬盜首次表現出驚慌之態,如臨大敵,一萬兩千多飛馬盜蜂擁而出。
片刻後,身披甲胄、手持狼牙長錘的桓飛疾奔至陣前。
他的坐騎異種牛獸依舊神駿,奔跑速度絲毫不遜於千裏良駒,眨眼之間奔行數百步,氣勢雄渾。
“飛虎首領久違了。黑龍嶺一別,轉眼已經過去一月,沒想到今天又能與首領相遇,真乃幸事!哈哈哈!”
陣前,李利單騎出陣,奔行至桓飛身前,聲音爽朗,笑容依舊,宛如摯友相見般熱情親切。
看著笑容和煦的李利,桓飛眉頭微皺,眼神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盡管李利仍舊如往常一樣神態自如,但桓飛卻清晰感覺出一股淩厲的殺氣向自己迎麵撲來。
殺氣來源於李利身後的上萬鐵騎,而李利本人身上也縈繞著若有若無的暴戾之氣。
多年征戰沙場,桓飛對自己的直覺深信不疑。
麵對李利大軍如此強烈的殺伐之氣,身為頂級戰將上階的巔峰強者,桓飛對李利身上的煞氣豈能毫無察覺?
一個半月前,桓飛並沒有將李利放在眼裏,更沒有把李利麾下的兵馬放在心上。區區幾千兵馬而已,對於飛馬盜而言,彈指間便可將之覆滅。而李利堪堪邁入頂級戰將門檻的武藝,更是不入桓飛之眼,像這等實力的武將,即便是三個、五個一起上,他也有十成把握將其逐一擊殺。
然而,時隔一個半月之後,桓飛此刻再次麵對李利之時,心中莫名地滋生出幾分忌憚之情。而他先前麵對李利的那份強者的自信也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頓生警覺,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縈繞在心頭。
李利的武藝顯然比此前精進了不少,已經穩居頂級戰將下階之列,卻仍舊不是桓飛的對手。這一點,在黑龍嶺大戰之中,桓飛就已經知道了。
也就是從那一戰開始,桓飛開始正視李利,既而開始留心李利麾下的將領。
細心觀察之下,他心中凜然,甚至有些後怕。
李利麾下的典韋、滕霄和滕羽三人竟然都有頂級戰將中階的實力,其中典韋和滕羽二將居然有突破至頂級戰將上階的趨勢,戰力強橫,武藝高絕。此外,李利麾下的其他將領無一庸手,全是頂級戰將下階和一流戰將中上階的高手;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還都是能征善戰的大將,領兵打仗的能力還在他們自身武藝之上。
就因為心中有這份忌憚之心,在黑龍嶺大戰之中,桓飛原本打算趁勢兼並李利的勢力,奪了武威郡,但是他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時李利雖然隻剩下四千戰騎和三千多守關步卒,但戰力猶在,麾下將領勇猛。桓飛縱然可以不惜傷亡與李利大戰,但最終的結果卻在兩可之間,勝負難料。
正因為沒有必勝的把握,他最終選擇暫時領兵回山寨,等待時機,日後再作打算。
讓桓飛沒想到的是,這一等,卻等來了李利的威武雄壯之師陳兵陣前。
“李太守登門而來,桓某有失遠迎,還請恕罪。不知太守此來所為何事?亦或是……桓飛有什麼得罪太守之處,還請太守不吝賜教。”
這是桓飛縱橫並涼二州多年來第一次跟別人這麼客氣的說話,也是第一次服軟。沒辦法,形勢逼人,由不得他強橫,隻能自降姿態,平聲靜氣地跟李利對話。
“呃!桓飛啊,你可是天生的大嗓門,現在突然噎著嗓子說話,本太守還真是很不習慣。不過這樣也好,在場的將士們都是自家兄弟,理應互相尊重,同心協力。”
李利對桓飛出陣後的神情變化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也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現在桓飛竟然服軟了,倒是有些出乎李利所料,不過這也正是他此次想要達到的威懾效果。
嗬嗬一笑之後,李利和顏悅色地對桓飛繼續說道:“前天深夜,我休屠馬場遭劫,將士折損數千,數千匹戰馬被掠走。此次我率軍前來就是要剿滅這些徘徊在荒原四周的異族匪患,追回被劫持的戰馬,一勞永逸,徹底肅清武威郡周邊的盜賊流寇!”
李利的話說到這裏,身上的氣勢驟變,一股淩厲如實質般的霸氣縈繞全身,讓桓飛看得眼皮直跳,心中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