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暹畢竟年幼,現年不到十五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主公能把親弟弟派到虎嘯營曆練,交由桓飛訓導,足見他對桓飛的器重。
親眼見到李暹和金猊坐騎的一刹那,桓飛之前對主公李利的諸多猜忌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主公不是不信任自己,而是飛馬盜勢大壓主,主公不得不慎重對待,借著整軍之名,不著痕跡地削弱飛馬盜的實力。
馭下之道,理應如此。
想通其中的症結之後,桓飛心中一片坦然,心中的芥蒂就此化解開來。作為飛馬盜曾經的大首領,他雖是在西域長大的馬賊,卻多少也懂得一些用人之術。對主公李利的做法,他完全能夠理解,並坦然接受。
“噠噠噠!”
“好——!”
姑臧城,西城校場內。
一匹火紅色的神駒馱著滕羽,四蹄飛楊,肆意奔騰,看得場外旁觀的將士們紛紛叫好。
校場正東高台上的涼亭中,李利與李玄、賈穆、桓飛、滕霄等文武席地跪坐,微笑地觀看著校場上滕羽馴服火雲神駒。
“此馬果真是當世神駒!體長一丈二尺有餘,肩高一丈,鬃毛紅似火,疾奔如流雲,火雲神駒之名,實至名歸!此馬之神駿,實乃元忠生平僅見,世間寶馬神駒莫過於此啊!”
看著不遠處滕羽用盡全力與火雲神駒奔馳較力,李玄由衷地驚歎道。
李利嗬嗬大笑道:“元忠此言不差,火雲神駒確實神駿非凡,世間罕見。滕羽此番卻是如願以償了,期盼許久的寶馬神駒如今就在身下,隻要能一舉降服此馬,這匹火雲神駒就是他的坐騎!”
說到這裏,李利扭頭對桓飛問道:“飛虎,你看滕羽能否降服火雲神駒呀?”
桓飛聞言一笑,恭聲說道:“稟主公,滕羽統領的實力完全能夠降服火雲馬。之所以僵持這麼久,是因為滕羽心存顧忌,不忍傷害火雲,沒有使出全力。不過,即便如此,再有半個時辰,火雲馬後力不濟,自然就會馴服。”
“嗯,飛虎不愧是相馬的高手,眼力極準。”李利對桓飛相馬的本事頗為歎服,因此對他做出的判斷深信不疑。
桓飛是在西域草原長大的匈奴、羌人和漢人三族混血兒,自幼與馬為伴,養馬、馴馬和相馬的本事都是一絕。任何從他視線中經過的戰馬,他一眼就能看出戰馬的優劣以及飼養習性,精準無比,至今尚無看錯的先例。
而李利之所以稱桓飛為“飛虎”,因為飛虎就是桓飛給自己取的字。雖然桓飛的字與時下大漢的取字禮法很不相稱,顯得不倫不類,但李利也無異議。畢竟桓飛是西域長大之人,沒有那麼多講究;不管是名也好、字也罷,反正都是他自己的名字,隻要他自己喜歡就行。
“惡來,你的追風坐騎安頓好了?”
正當李利與桓飛說話之時,突然感覺自己眼前的光線一暗,頓時他知道一定是典韋站在自己身後擋住了陽光,於是頭也不回地笑著問道。
“嗯,屬下的坐騎馬具都是現成的,馬廄又在金猊獸王的旁邊,一切都準備的很妥當。追風汗血馬剛才與屬下較量時用力過度,正在馬廄裏歇息恢複體力呢!”
素來話語很少的典韋,說起自己的追風汗血馬坐騎之時顯得很興奮,話語也比平時多了一些。
在滕羽與火雲神駒較量之前,典韋與追風汗血馬之間的馴服過程,同樣激烈異常,驚心動魄。人與馬之間整整僵持較力了一個多時辰,最終追風汗血馬掙脫不掉典韋的駕馭,氣力大損,被典韋趁機降服。
很顯然,追風汗血馬讓典韋很滿意,就像娶了一個俏媳婦似的,興奮又激動。
事實也正是如此。
虎賁中郎將呂布為了一匹赤兔馬就能砍下義父丁原的頭顱。而演義中,劉備數次倉惶逃命,妻妾屢屢落到仇敵手裏;可是他對坐騎的盧馬卻視之如珍寶,細心照料,出不離身。
由此可見,亂世之中,一匹強力坐騎對於征戰沙場之人而言,遠比娶一房妻妾更為重要。坐騎與其自身性命攸關,妻妾則不然;男人死了,找個好人繼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