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前期進山探察的斥候稟報,馬超一行十幾個人就藏匿在這一片狹長的森林裏,至今已有十天。
李利一行人此番都是一身紮甲裝扮,沒有攜帶長兵器,全是背負弓箭、腰係佩劍上山。
唯一例外之人,還是李摯。他的隨身兵器就是手腕上兩條兩丈多長的镔鐵鎖鏈,平時將鎖鏈纏在手臂和肩膀上,使用時臂膀輕輕一抖,鎖鏈嘩啦啦地脫身而出,倒是極為方便。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李利一行兩百多人進山已經兩天,卻始終沒有發現馬超等人的蹤跡。
這天中午,李利一行人在一處山頂遮陰處暫歇。
兩天下來,連個人影都沒找著,眾人都顯得有些急躁,一籌莫展。
“主公,你說馬超等人是不是已經越過森林,從東麵懸崖上逃到安定郡去了?否則,我們怎麼就找不到他們呢?”
桓飛坐在李利身旁,神情焦慮地輕聲說道。
李利微微思量之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道:“不會。你自己不都說了嗎,東麵是懸崖,難道馬超還能從懸崖上跳下去?
別忘了,東麵安定郡的懸崖下麵也有我們派出去的斥候,如果馬超真的跳崖了,我們也能找到他的屍首!這兩天裏,斥候都沒有傳來消息,這就說明馬超等人還在這片森林裏,隻不過我們一直沒發現他們而已。”
“噌噌噌~!”
突然樹林中從來一陣噌噌地樹幹摩擦聲,而李利眼前密密麻麻的大樹隨之嘩嘩搖晃。
“乒!”桓飛神色驟變,隨手抽出長劍,擋在李利身前,目光炯炯地盯著越來越近的飛蕩身影。
“飛虎,不用緊張。這是李摯從叢林中探查回來了,不是敵人,希望他這次能夠有所發現。嗬嗬嗬!”
看到桓飛緊繃的身軀擋在自己前麵,李利頓時笑嗬嗬地說道。
“李摯?噢,對了,我怎麼沒想到他一直走在我們前麵呢!嘿嘿嘿!”
聽到李利的話後,桓飛恍然大悟地回劍入鞘,嘿嘿笑著說道。
“嘭!”
就在桓飛坐回原地的一瞬間,李摯身影突然從大樹上飛蕩而來,弓身落在李利麵前。
“怎麼樣,李摯,發現馬超等人的行蹤了嗎?”
耳邊聽著李利的問話,李摯很隨意的坐在地上,摸著腦袋嘿嘿傻笑道:“嘿嘿嘿!主公,豸奴……呃,我在前方數裏之外看到馬超一行人……”
“啊,真讓你找到啦!太好了,咱們立即出發,這次不能再讓他們跑了!”
乍一聽到李摯說發現了馬超等人的行蹤,桓飛瞬間彈身而起,打斷李摯後麵要說的話,急聲對李利說道。
李利同樣神情激動,太不容易了,爬了兩天的石山,終於找到了馬超一行人的行蹤!
激動之中,李利赫然起身,當即就準備下令眾人出發。
正在這時,李摯卻仍舊坐在地上,伸手拉了拉李利的衣角,一字一句地說道:“主、公,屬下、已經、將……馬超一行人全部抓住了!”
“李摯,大家就要出發了,你拉著我幹什麼?嗯?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李利原本準備抬起手臂招呼眾人出發,卻發現袖口被李摯拉住了,於是他有些不耐煩地隨口問了一句。恰恰是他說話之際,卻聽到李摯斷斷續續的話語。
霎時,李利心神劇震,轉身不可思議地看著李摯,急聲說道。
李利最後一句話的聲音很大,讓桓飛和韃魯等人頓時一愣,紛紛噤聲,驚愕地看向李摯。
李摯平時幾乎不與別人說話,即使說話,也隻是“嗯、哦、唉”之類的話語。
隻有他和李利單獨相處的時候,他說話才會自然一些,否則就會緊張結巴。
麵對李利和桓飛等人以及隨行將士的兩百多雙眼睛,李摯結巴的毛病又犯了。
“主、主公,馬、馬超已經被我、我抓住了!”
“嗯?真的抓住了?在哪兒呢?”李利此次確是聽清楚李摯的話音,驚喜地問道。
不過,當李利看到李摯緊張得額頭直冒汗,頓時意識到自己還是太心急,竟然忘了李摯與一般人不同。在兩個月前他根本一句話不說,現在明顯好了很多,但仍然不習慣麵對這麼多人說話。
“來,李摯,別著急,慢慢說。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我很高興,等回去之後,再獎賞你!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