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與滕霄廝殺,滇無瑕退回無雙鐵騎之中,率領不到三千之數的休屠戰騎,對抗虎嘯營和武威營共計六千鐵騎。
在剛剛過去的半個時辰裏,無雙鐵騎取得了非常驕人的戰績,以不足千人傷亡的代價,換取兩倍於己方的戰果,將五千虎嘯營殺得隻剩下三千人。
但是,隨著滕霄帶領的武威營加入戰團,局勢瞬間逆轉。
戰局對於滇無瑕所率領的無雙鐵騎極為不利,隨時都有傾覆之危,處境艱難而凶險。
滇無瑕本身並沒有多重的傷勢,但她的傷痛卻是有口難言,臀部摔傷,騎馬征戰極為不便,有心殺敵,卻被臀部的瘀血疼痛所累,無法隨心所欲地縱橫衝殺。
然而,她又不甘心就此撤軍,這般輕易放過桓飛的虎嘯營和殺死哥哥滇真的滕霄。
頓時間,滇無瑕陷入艱難的抉擇當中,躊躇難決,隻能率領麾下戰騎奮力衝殺,試圖拚死一搏,置之死地而後生。
麵對無雙鐵騎的絕地反擊,桓飛和滕霄二人率領的兩支騎兵營,以兩倍於敵軍的優勢兵力,卻仍舊壓力巨大,短時間內無法徹底合圍無雙鐵騎,從而無法壓縮敵軍戰騎的機動空間,使得無雙鐵騎仍然能夠左右折衝,戰力依舊強悍。
幾番衝殺後,滕霄策馬殺到渾身是血的桓飛身邊,“桓飛,這支休屠騎兵是哪裏來的?戰力太強悍了,端是一塊硬骨頭!”
“滕兄,你此次領兵來援確實是太及時了!否則……總之,桓某多謝滕兄出手相助!此番西征,桓某出師不利,原本沒將這個休屠娘們和三千多休屠騎兵放在眼裏,卻不想險些陰溝裏翻船,虎嘯營此次吃了大虧。稍後我還有何臉麵去見向主公,敗在一個異族女子手上,沒臉見人呐!”
桓飛見到滕霄之後,仿佛見到親人一般,大倒苦水,唏噓不已。
這是滕霄第一次見到桓飛自甘認輸,毫不遮掩,而且說話語氣中還帶著幾分慚愧之意。
一瞬間,滕霄不由得暗自慶幸,幸好前去清源河大營劫營的休屠騎兵不是這支戰騎。否則的話,大營恐怕就守不住了,而武威營能不能保存實力全身而退,尚在兩可之間。
至於全殲這支騎兵,就像誅滅滇真的一萬休屠騎兵一樣,滕霄對此想都不敢想。
夜間劫營之戰,兵馬太多未必占優勢。營寨之中,空間有限,遠不及曠野上視野寬闊,戰騎可以隨意衝殺。如同此前滇真率領萬餘戰騎劫營一樣,上萬人擁堵在狹窄的轅門口,很多人根本派不上用場,反而會成為巨大的包袱,拖累全軍。
因此,滕霄率領的五千餘武威營加上李利留下的兩千金猊衛,可以完勝滇真大軍,最終將其全部殲滅在大營之內。
而今戰局不容樂觀,滕霄也沒打算全殲滇無瑕率領的休屠鐵騎。沒看到桓飛帳下的虎嘯營都敗得如此之慘嗎?
“桓飛,這支休屠騎兵可有名號?”
滕霄對眼前這支休屠騎兵很感興趣,以兩千餘弱旅對抗己方五六千戰騎,戰力不是一般的強悍呐!
桓飛隨手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漬,沉聲應道:“無雙鐵騎!滇無瑕那個賤人的部曲,原有三千五百餘人,大戰半個時辰,現在居然還有兩千五六百人,真他娘的晦氣!
東山口一戰,老子率領虎嘯營和飛馬營生生殺退了韓遂兩萬戰騎,虎嘯營將士死傷不到兩千人。沒想到,今夜跟這個賤人的部曲打一仗,就死傷兩千人,而且還……險些大敗而逃。
滕兄,想想辦法,今夜絕對不能讓這支休屠騎兵逃走,否則後患無窮!反正我虎嘯營今夜一戰,已經被打殘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哪怕拚光了,也要拉著滇無瑕的無雙鐵騎墊背,大不了日後虎嘯營重新招募兵士,從頭再來!”
“好,既然你桓飛兄有此決心,滕某便陪你瘋狂一次!你我二人合兵一處,直奔滇無瑕衝殺過去,隻要能一舉擒殺她,無雙鐵騎焉能不敗!桓飛兄覺得如何?”滕霄當即說道。
桓飛聞言點頭說道:“行,就這麼辦!老子今夜就跟滇無瑕這個賤人耗上了,血拚到底,不死不休!”
“噠噠噠——”
就在桓飛和滕霄二人準備合力擒殺滇無瑕之際,卻聽到西邊傳來大股戰騎奔騰的馬踏聲。
“這是……戰馬奔行步幅一致,迅疾如雷,這是主公帳下的龍驤營!”
須臾間,桓飛憑著過人聽力和豐富的閱曆,瞬間斷定西邊疾奔而來的戰騎是滕羽率領的龍驤營。
“哦,滕羽也來了?這麼說來,主公已經拿下了黃沙嶺休屠大營,龍驤營是來增援我們的。如此以來,我們勝券在握,此戰必勝!”滕霄微微驚愕之後,神情頗為激動地說道。
桓飛緊皺的虎眉直到此時方才漸漸舒展開來,隨即急聲說道:“滕兄,我們現在立即放棄西邊的防禦,也不用與滇無瑕那個瘋婆子拚命,集中兩營兵力圍殺無雙騎兵。隻要剿滅無雙鐵騎,滇無瑕匹馬單槍又有何用,你我二人聯手之下,翻掌之間便可擒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