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銘先走,走得毫不猶豫,這一場公事化的見麵,他根本不在意。不過唯一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顧深朗這麼年輕。
顧深朗看著陸宇銘走遠,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有些涼,涼掉的咖啡微微有些苦澀,這樣的口感讓卻他的頭腦清醒不少。
這個人,行事作風,倒是跟陸伯伯一點都不像。
他沒有想太多,眼角餘光一掃旁邊的秘書:“行程都完了嗎?”
“顧總,見完陸先生後,沒有其餘的行程安排了。”
顧深朗站了起來,低低的像是喃喃自語一般:“一個晚間會議,一次非正式的私下見麵,耽誤了和她登記結婚的時間,也不知道這筆買賣,合不合算。”
秘書微微垂下眼,當做沒有聽見。這種事情,他們不敢妄加評論。
顧深朗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七點半了。他伸出手去:“車鑰匙給我,你可以直接下班了。”
“是,顧總。”
顧深朗把車鑰匙拿在手上,邁開長腿往外走去。剛走幾步,之前被他派去送陳筱悅回家的助理匆匆跑來。顧深朗一見他,眉頭一皺:“急急忙忙的,怎麼了?”
“顧總……”助理擦了一把汗,大夏天的這樣的差事真的是不好幹,“陳小姐她自己走了,不讓人跟著。”
“自己走了?”顧深朗眼神一厲。
“是的……陳小姐看上去,心情很不佳,顧總您還是……馬上去見她吧!”
顧深朗看了他一眼,薄唇一抿,什麼都沒有再說,隻是往外麵走的步伐,邁得更加大了。
滿腦子都隻有一個想法——她生氣了,顧深朗,你要怎麼辦。
陳筱悅本來是想去酒吧,可是一個人又沒膽子。去逛街,一個人也沒有興致。原來,她一個人,什麼都做不了。
想來想去,她隻有回家。
回到家後,連晚飯都沒有心情吃,陳筱悅刻意避開爸媽,默默的一個人直接就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
這種失望到了頂點的滋味,一點兒也不好受,一點兒也不。她連燈都沒有開,一個人趴在床上,隻想靜靜的待一會兒。
她問過很多次,顧深朗,到底是我重要,還是工作重要?
他總是笑著蹭她的頭發,你重要,你比誰都重要,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每次顧深朗這麼說,她總是不信,可是心裏又被他的甜言蜜語給塞滿,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
直到這一次,她才真正看清,她在他心裏的位置。怎麼比得上工作?怎麼比得上事業?怎麼比得上他的企業?他是顧家的長子,肩負著顧家的責任和擔當,他不能有一絲鬆懈。
不是她想去問蠻橫無理的問題,隻是想撒撒嬌。沒有誰會不想去和自己的男朋友撒嬌的啊,陳筱悅當然也一樣。
隻是這一次,她輸得太慘了。登記結婚,卻抵不過一個尋常的公司會議。
陳筱悅前腳回家,後腳顧深朗就開車來了。
他和她的關係,不僅僅隻是七年的情侶這麼簡單。他熟悉她身邊所有的人,清楚她的每一個喜好。兩家的關係,好了幾十年,他愛她,也愛了幾十年。
陳家別墅裏的傭人見到顧深朗,都會心的一笑:“顧先生,我們家小姐剛回來呢,在樓上。”
顧深朗的目光往樓上望去,嘴邊終於帶了點點笑意:“好。她回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