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銘輕鬆自在得仿佛一個局外人一樣:“既然顧總知道就好。那麼我的未婚妻,怎麼會在現在急著和顧總去民政局登記呢?”
顧深朗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是湊近了陳筱悅:“悅兒,他說的……是真的嗎?你是他的……未婚妻?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毫不相識的男人的,未、婚、妻?”
陸宇銘也看著她。
陳筱悅被夾在他們中間,一人牽著她一隻手,兩個人高深莫測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流連。
說來說去,事情倒變成她占據主導權了。陳筱悅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時候顧深朗的表情會有多難看。她硬著頭皮把頭轉向陸宇銘,無聲的質問。
陸宇銘看著她,嘴角微微翹起。
他在笑。
昨天下午,她也是這樣把他看著,千言萬語用眼神來彙集。而且該死的是,他看得懂她清澈如水的目光裏的詢問。
陸宇銘握了握她的手,粗糙的指腹拂過她手背嬌嫩的肌膚:“筱悅,你自己說,我在你身邊。”
陳筱悅看著他,蹙起了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昨天明明隻是在媒體麵前,逢場作戲而已。陸宇銘向她承諾過的,隻是為了擺脫媒體,沒有任何別的意思,而且會選擇她,也隻是因為她剛好從那裏路過而已。但是現在……陸宇銘怎麼突然又跑出來說,她就是他的未婚妻?
這是什麼意思?這算什麼?
她還沒有說話,顧深朗狠戾的聲音已經傳進她耳朵裏:“悅兒,看來我的猜測和想法沒有錯。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巧合?”
“深朗,我……”陳筱悅雖然氣歸氣,但是心還是向著顧深朗這邊的,她不可能和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陸宇銘站在同樣的立場。她正要解釋,卻清楚的看見,顧深朗眼裏的嫌棄和厭惡。
其實最傷人的,不是他那些話,而是他無意間流露出來的神態。
他嫌棄她,他在厭惡她。陳筱悅隻覺得整個人都麻木了,怔怔看著他,眼睛裏忽然就有了水意。
她被一個她愛了七年,口口聲聲說要娶她的人,厭惡了。
見陳筱悅隻是愣愣看著自己不說話,顧深朗才接著說道:“解釋是嗎?我現在不要聽,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和他的確沒有什麼的話,那麼現在就跟我上車,跟我走。”
顧深朗給了陳筱悅兩條路。
一條路是跟他走,和昨天晚上商量的一樣,照常去民政局登記。
一條路是她留下,那麼就無異於默認,她和陸宇銘的關係。
“一定要這樣,你才會相信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嗎?”陳筱悅忽然笑了,眼睛彎彎的,“顧深朗,你是在逼我。你明明知道,我現在不會和你去登記。”
顧深朗淡淡的說道:“行動才能證明一切。”
“深朗,其實,機會隻有一次的。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在想,如果昨天你如約來了的話,我等到了你的話,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不過是自食其果罷了。”
如果他來了,她就不會一個人失魂落魄的無處可去,遇見陸宇銘。沒有遇見陸宇銘,那什麼都不會發生。
“跟我走,或者留下,悅兒。”顧深朗說。
“一定要這樣嗎?”她用力的笑了起來,掩飾住已經快要滑落的眼淚,因為心裏明白,這個選擇,關係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