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將銀子塞進懷裏,黑臉漢子一臉慎重:“小人龔岩,確實知道二狗子住在何處,隻不過,我……我能不能不去……我家婆娘要是知道,肯定會罵我……”
他說的吞吞吐吐,很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得阿諾等人不快。
“你放心吧,若不是遇見你,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尋得我妹妹,這次還要多多感謝你才是。你隻需告訴我們王二狗家的具體地址,我們自己過去就行。”阿諾聲音溫和,極有鎮定人心的作用,一旁楊玄點頭附和,龔岩為難的臉上才有了笑容。
不過一想到自己鬧了這麼一出大烏龍,龔岩的黑臉上一陣訕訕,隻是道:“小人有眼無珠,還請幾位貴人不要見怪。”
楊玄的桃花眼裏少有的正色:“大哥是個難得的熱心腸,好人自當有好報,恐怕過幾日還得勞煩大哥帶我去林子裏砍柴。”
“小人定當效犬馬之勞。”一想到懷裏的銀子,龔岩的心底就熱絡了。就如同忽然間走了****運,那一錠銀子,夠他辛辛苦苦幹幾年的農活。
當下,就將前往隔壁村王二狗家的路線詳細的說與冰封聽,說到關鍵處,還用腳趾頭在地上描摹方向。冰封記下路線之後,直接幾個起落就沒了蹤影。
“高人啊。”龔岩一臉崇拜,很客氣的打了招呼之後,也不耽誤,繼續去林子裏砍柴了。
楊玄背著阿諾往回走,小瑞跨著阿諾的籃子跟在後麵,蹦蹦跳跳的心情極好。
沒走多遠,楊玄的話題就轉了:“丫頭,你變重了不少。”
阿諾彼時正得意地在心裏哼著“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聽見楊玄的話,很順嘴的就接了一句:“我就是你的世界,你將整個世界都背著身上,怎麼能不重?”
話音落了,阿諾呆了。
得意過度不通過大腦順嘴說出的話,確實不少,但是今天這場合、這人物分明不對。
她於他,怎敢用世界做比喻?
楊玄卻是笑了,很舒暢的笑:“是啊,你就是我的世界。”
他將“世界”二字咬的極重,阿諾隻覺得身體一僵,她如何擔得起那兩個字?
“不是,我開個玩笑……”阿諾急急忙忙想解釋,卻被楊玄截斷:“我一直想找個詞來貼切的形容你我,一直沒有想到合適的,今日聽你這般說,世界這個詞,用的很好。”
阿諾下意識的將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緊了緊。
這本是熱戀中的小兒女常說的情話,也是閨蜜間常開的玩笑,她順嘴說來,卻被他極為認真的接下,說不感動是假的。
她早已過了為這種直白的情話麵紅耳赤的年紀,此時伏在楊玄背上,卻覺得心髒劇烈的跳動著,隨著他的步伐,一下下晃動。她艱難的扭了扭身子,道:“讓我下來。”
看見楊玄步子未停,不得不解釋道:“我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有些累,我想活動一下疏鬆一下筋骨。”
“歇一會吧,冰封一會就把馬車趕來了。”楊玄放她下來,看到阿諾麵上有些許潮紅,上揚的唇角又是一扯。
阿諾卻覺得渾身燥熱,揉了揉酸麻的肩膀,扶著小瑞的手緩步往前走。
一念情動,一念情劫。她不該對他動情,或者說,她不能對他動情。
她不禁自問:“宋諾鈺,你這是怎麼了?他不過就是見了幾麵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