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很鬱悶,非常鬱悶。.
她雖說找到吃的,但是她卻是呆在一座山頂。山頂上有一間簡陋的茅屋,她就是在茅屋裏醒來。
出了房門,眼前就是繚繞的霧氣,暮靄層疊,恍若仙境。而此時在她眼中,這所謂的仙境就是一個大大的陷阱。
山很高。她一個人,沒有勇氣自己下去。
先不說體力能不能支撐的住,若是山上有豺狼虎豹或者蛇蟲毒物之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所以她決定等,等她親愛的師兄們回來營救她。
她等了一天,等到晚上飽餐一頓,第二日太陽升起,她親愛的師兄們還是沒有回來。
可是,幹糧不多了。
她想到被餓死在山上的可能性。
她圍著山頂轉了一整圈。沒有能吃的果子樹,隻有壓在腳下層層疊疊的樹葉。山頂的晝夜溫差很大,她半夜裏被凍醒了兩次,這讓她將單薄的衣衫裹的緊緊的,仍舊覺得冷。
山頂上偶爾有一隻飛鳥,嘰喳叫幾聲之後又飛走。不會飛簷走壁,連抓隻小鳥沾點葷腥都不行。阿諾眼巴巴的看著太陽升到頭頂,對於他那些走得瀟灑利索的師兄們有一些哀怨。
她決定白天揀點樹葉,晚上生生火。
可她真是個身嬌體弱的主,沒跑幾趟,就累的不行了。
她不是武功蓋世的原主,她沒有任何野外生存經驗啊。她開始由唱著歌撿樹葉,變成罵人撿樹葉,再變成悶著頭閉嘴撿樹葉。
她決定在夜深之後,生個火暖和一下,可是若是將野獸引來了怎麼辦?
她極目遠眺,隻有一片荒原,山連著山,沒有半分人影。
這是什麼鬼地方?
怎麼樣才能讓別人發現呢?
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古代傳遞信號的烽火。
有樹葉,有火種,隻要有煙升起,她是不是就算成功了?
一番嚐試,她被嗆得淚流滿麵,終於,煙火在太陽照耀下緩緩衝入雲霄。
她似乎不累了,拚了命的撿樹枝,撿樹葉,隻希望這堆火一直燃燒著。
一天,兩天,三天……
度過第三個黑夜,她整個人都削瘦了一圈。一天隻吃一頓飯,天不亮起來采集露水解渴,然後不知疲憊的撿樹枝和樹葉。
她小口抿著自己辛苦收集的露水,看著僅夠一天口糧的幹糧,忽然覺得等待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
若是那個時候直接下山,或許此時已經走到山腳,已經找到回去的路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她竟然不想著自救,竟然想著等待別人的救援!靠人不如靠自己,或許安逸的日子過得多了,習慣了被一堆丫鬟伺候,她連最基本的生存規則都遺忘了。
她將糧食和水用床單裹著,係在身上,然後挑了坡勢稍緩的山坡,雙手雙腳並用,一步步往下爬。
因為沒有人走動,山體很滑。青苔遍布,摸到手上粘稠無比,她也顧不得了,她隻知道,她現在隻麵臨兩個選擇,要麼生,要麼死。
她想起她在屋內用燒黑的樹枝寫下的一句話:“我終歸會擁有翅膀。”她相信,她會有一雙帶著她飛翔的翅膀。
下山的路比她想象中的更艱難許多。倒沒有碰到什麼凶猛的野獸之類,但是蚊蟲的叮咬,卻是不可避免。甚至吸血的水蛭,叮在身上拔不下來。她由最初的尖叫,變到平淡相對,甚至有時候,隻等著水蛭吸足了血,自己從她身上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