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青色大蛟不會主動攻擊,大部分時候都在睡覺,昆侖派一次次派人進入洞府門口的廣場探察石碑。既然是洞府,那總有開啟的方法,他們認為關鍵就在那塊石碑上。經過反複探察,破譯碑文的進展等同於無,甚至連碑到底是什麼石材都沒摸透,但他們的研究終於還是有了成果。他們在石碑頂端發現了一個插槽樣的東西。
昆侖派家大業大,能夠調動的子弟也足夠多,其他方麵的研究也取得過一些成績。比如,辰水玉符。到底是誰在昆侖藏寶庫的角落裏捯飭出了辰水玉符已不可考,但辰水玉符的銘文和懸河洞府的石碑上的銘文卻肯定是同出一源。昆侖派的長老尹惠江曾經帶著辰水玉符到懸河洞府,將玉符插進了石碑頂端的插槽裏,結果以石碑為中心的陣法被瞬間激活了。尹惠江雖然是陣法和破解謎題的大師,但如此複雜的陣法也從所未見,他沒能打開洞府,卻記錄下了整個陣法的這部分變化。這事情發生在十八年前。可就是從那一天開始,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修真界紛紛得知辰水玉符和懸河洞府有關。昆侖派一直在追查到底消息是怎麼走漏的,卻一直沒什麼結果。
經過十八年的衝刺研究,昆侖派對於破解懸河洞府小有成算。他們本來準備召集正道同仁們共襄盛舉,也好群策群力地打開懸河洞府。隻要能打開,昆侖作為主持者,自然能從中得到最大的利益,各門各派還要承昆侖的情,也讓昆侖的地位能越發穩固。可沒想到的是,在昆侖還沒決定到底邀請哪些人、如何邀請的時候,消息又一次走漏了。和十八年前一樣,傳出去的消息模模糊糊的,隻是一條很簡單的:雲夢澤將有重寶現世。可這麼一來,昆侖派變得極為被動。之前如果遍發邀請,那是他們的風度,而現在,忽然就變成了不得已而為之,甚至還很有一些要用修行同仁當炮灰的意思——一定有人會這麼想的。神州大地,哪裏都不缺以最大的惡意來推測別人的家夥,修行界也是如此。
於是,昆侖派決定還是先觀望一下比較好。他們原本準備讓尹惠江帶著辰水玉符,在各門派分散行動的時候自顧自地帶著本門弟子去開洞府。其他門派看到就看到,反正大家都在,又不好明搶的。到時候他們再讓其他門派參與,那麵子裏子就又都有了。
這算盤打得是很響,可沒想到被來曆不明的邪修破壞得幹幹淨淨。對方對昆侖派,對正道諸多門派的動靜了如指掌,顯然是經過了相當長時間的準備。而聯想到十八年前的消息走漏,對方的陰謀至少醞釀了十八年。對修行者來說,十八年不算是多長的時間,可還是可以做好多事情的。現在,昆侖派的行動完全被人看破,掌握破陣方法的尹惠江長老身死,局麵他們已經控製不住了。對方要麼有人在陣法上有更高造詣,要麼索性已經掌握了昆侖派的全部研究成果,並且有一個足夠有力的執行者。現在,大家的目標不得不轉為,如何不讓對方打開懸江洞府。
“和進入雲夢澤的人聯係上了沒有?”看完了長達一個多小時的視頻,聶信打了個電話給張翼軫。
張翼軫的聲音有些沉悶:“還沒有。木恩剛才發來消息,他已經和九因堂的人照了麵,進入雲夢澤了。如果順利,今天下午就應該有消息了。”
“好。那我等你消息。”聶信沒多說什麼就掛斷了電話。而張翼軫則從聶信的冷峻和漠然中,察覺出一絲別的什麼來。這絕不是無動於衷,而是一種毅然決然,將所有的後果都考慮清楚了的寂靜。張翼軫此刻毫不懷疑,一旦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來,聶信一定會直奔雲夢澤,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聶信提著全部行裝來到了雁蕩坊市。背包裏除了靈炎擊之外,還有一些野外生存用品:望遠鏡、照相機、指南針、水壺、戰術折刀以及折疊的炊具、飲水過濾器一應俱全。包裏還塞了一些壓縮餅幹和藥物。聶信是修行者,但現在的境界還沒有完全脫離普通人的範疇,這些東西說不定就用上了。
昨天拿到的200萬,他全部兌換成了靈石。然後在坊市內的幾個鋪子走了一圈,就花掉了小半,修行者需要的藥材實在是太貴了。那套繡著密密麻麻的符文,能夠隔絕靈力波動的鬥篷是聶信唯一覺得比較劃算的東西,也要1000靈石。聶信用100靈石又添置了一個小小的乾坤袋,專門存放剩下的靈石。雖說不見得用得上,但萬一在雲夢澤需要和別人交換些什麼呢?至於死了讓人繳獲,那完全不在他的考量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