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就不能早點通知我們嗎?你知道你這浮槎一路上給我們搞出多少額外的工作量啊?你早點打個電話過來,我們能輕鬆好多的啊。”在電話裏,一個特資委行動處的小隊長對著聶信狂吼道,顯然這段時間的繁忙工作讓她極為抓狂。
聶信淡淡地說:“你確定對著我發火是個好選擇?”言語中的調侃之意極是濃厚。
對方一下子沒了脾氣。這個特資委的小隊長之所以敢對聶信這麼咆哮,因為她出身天工坊,是羽恬、沐夙的師姐。她知道聶信其實是挺好說話的,所以一時沒忍住,心裏也沒有那個閥門。聽聶信這麼調侃,這個名叫陳琛的靈息後期修行者才恍然意識到,她是在對一個修士說話呢。
“咳咳,”陳琛掩飾了一下自己的窘迫,請求道:“聶師叔,求求您了,將接下來的行進路線告訴我一下。我不會泄漏給其他人知曉,一路通知進行各種掩飾工作,也都會幾條路線一起做,故布疑陣,絕不至於泄漏了您的行藏。真的,所有這些工作加起來,也不會比跟在您後麵擦屁股更累了。求求您啦。”
陳琛說道後麵,脾氣又冒了出來,又哪裏有請求的姿態了?聶信不以為忤,而且,這還是他第一次被按照修行界的傳統,被人喊師叔,直接升了輩分。他體諒地說:“好吧,既然你保證不會泄漏我的路線,我等下就將線路發給你。”
陳琛長舒了一口氣,說了聲謝謝。對於天工坊出身的她來說,哪怕她有極高的權限,可要一路上和無數的軍事基地、機場、媒體管製部門等等打交道,還是非常辛苦的。聶信能夠體諒這麼一下,工作量少說也少了一半。掛上電話之後,陳琛自己都在後怕,自己怎麼就有膽子這麼和一個修士說話。
天工坊現在一樣將聶信當作自己人,這一次聶信聲勢煊赫地進發封魔洞,天工坊因為本身戰力比較菜,實在是派不出什麼人來援手,隻讓和聶信他們一行交情深厚的羽恬、沐夙兩人都趕來了。另外,則是秘密派遣弟子,將一大批的藥材,丹藥送到了泰山附近。天工坊這麼個小門派其實也沒什麼秘密可言,但他們的表態卻讓許多人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天工坊沒有強大的戰力,一直都是明哲保身,不敢觸怒那些大型、中型門派,或者是這樣那樣的修士團體。他們沒辦法投靠誰,哪怕投靠了誰,人家也不可能年中無休地派人保護他們。可這一次,天工坊明顯是在站隊了,他們都認為聶信一定能贏,而且一定會讓其他人都沒脾氣?這是何等極端的判斷啊。
隨後,整個修行界驚詫地看到大大小小幾乎所有和聶信有著比較親密聯係,對聶信更知根知底的門派全都站在了聶信這邊,有人出人,有物資出物資,如果聶信的所作所為真的要挑起一場修行界的彌天大戰,那至少目前看來,聶信這邊的戰爭準備要充分得多。
這樣的情況讓一些人開始恐慌了。一旦出現什麼情況,幾乎正道修行界必然是要分裂了,為了一個何念生?許多人都覺得不值得。
蜀山長老薛星閑,昆侖長老辰鳶兩人聯袂而來。看到聶信的戰艦,薛星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太奢華了!整艘浮槎,居然用到了諸多上古靈獸的骨架作為支撐,外麵的裝甲也是骨才、金屬、法陣等等材料混用。關鍵地點甚至是用整塊靈石鐫刻了法陣作為裝甲板。那一門門靈炎炮,對他們這樣的金丹期修士來說,可能不放在心上,不可能打得穿他們的靈能護罩,可對上其他修士就難說了。薛星閑和辰鳶還都不知道魂嘯彈的事情,最多知道聶信在墨家訂購了許許多多奇怪的東西罷了。
薛星閑無奈地對辰鳶說道:“這事情怎生是好?看著聶信這個樣子,怎麼可能善了?聶信這家夥,不知道從哪裏搞來那麼多材料,居然能夠造這樣一艘浮槎。就算我蜀山有這些玩意,門下數千弟子,唉,這可怎生了得啊。”
辰鳶滿不在乎地說:“哼,不過就是個剛剛築基的小子,能夠扯點虎皮罷了。難道他真以為天閑、玄名子、莫天這樣的家夥會為了救他的師父拚命?金丹修士豈是這麼容易出手的。”
薛星閑微微搖了搖頭,並不讚同辰鳶的說法。的確,金丹修士是不容易出手的,可現在擺明了人家就是站在聶信這邊。天閑老人和蓬萊一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如此鐵杆地支持聶信,還說聶信是什麼客卿。這可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聶信成為客卿是什麼時候?算來算去也就是上次仙友會的時候。當時聶信還不過是靈息期,一個靈息期修行者成為一個有金丹期巔峰修為執掌,有金丹期修士的接班人,有數十個築基中後期修士的強橫戰力的門派的客卿?開什麼玩笑?
可是,人家蓬萊真的就這麼來了。天閑老人駕著一葉浮舟在海上晃蕩,悠哉遊哉了有一陣了,又有誰敢去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