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你弟弟?”顧嫣然故作隨意的問道,雙手緊緊抓著安全帶,借以平定焦慮不安的心。

秦浩天點頭,又搖頭。過了一會兒,他才冷冷一笑:“你問這個做什麼?”

顧嫣然抿抿唇,把頭轉向窗外:“沒什麼,隨口問問。”

窗外景色飛逝,按著這個速度,不消一會兒就能到學校,而顧嫣然的心跳的更快,似乎比身為兄長的秦浩天還要緊張一些。

顧嫣然抓過安全帶又抬手緊緊扒著車窗,就在她以為秦浩天不會回答的時候,耳邊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他是我撿來的,我們同母異父。”他說。

秦浩天看看身邊的顧嫣然,轉頭繼續說道:“他是我母親和另一個男人生的兒子,不過那個男人拋棄了她,我母親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懷著孩子的她找到了那個人,卻被那人的新婚妻子趕了出去。”

顧嫣然詫異地把視線從窗外的景物上轉移到身邊男人的身上,眼前的人說起來自己母親的事情竟然像在描述一個陌生人一樣毫無感情。

顧嫣然吐吐舌頭,暗道這個人果然無情。

“最後我母親難以忍受外界的流言,大病了一場,生下孩子之後就過世了。”秦浩天說:“我得到消息的時候隻來得及從醫院帶回秦慎言。”

他表情突然有點悵然,顧嫣然咧開嘴幹笑,想到這個時候不適合露出笑容,又連忙把笑容收了回去。原來這個人也不是真的無情,隻是用冷情的麵具把自己的真實情緒掩蓋了。

平心而論,秦浩天對秦慎言還是不錯的,嚴厲也不是他的錯,或許性格如此。

而秦慎言也是真的喜歡秦浩天吧,雖然嘴上總是抱怨秦浩天不陪他,但正因為有依戀所以才抱怨。

顧嫣然不再問了,車廂裏又陷入那該死的靜默,她又緊張起來。直到汽車在學校門口停下,她才恍然想起一個漏洞:

秦浩天的父親呢?他在哪裏,為什麼放任自己的妻子出軌還不做聲,難道……

她不敢再想下去,突然間有點心疼這個外冷內熱的可憐男人。

兩人匆匆忙忙下車,還沒走進學校,就見隻穿了晨練時的休閑t恤短褲的褚然從校園裏走出來。

褚然臉色凝重,顧嫣然看到了直歎不妙,看來秦慎言真的不在學校,而褚然也一定沒其他有價值的消息。

秦浩天已經快步趕過去,褚然連忙頓住腳步,臉色沉悶,凝重地道了句:“不在學校,學校的老師和同學根本就沒見過他。”

“不可能!”提著裙擺小跑過來的顧嫣然氣喘籲籲地呀了一聲,“怎麼可能,我親眼看著慎言進學校才離開的!你找了多少人問,不如讓傳達室廣播一下。”

秦慎言啪地拍了一下顧嫣然的後腦勺,惱怒道:“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秦慎言的存在?”

“可是……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是慎言的下落重要還是隱瞞他的身份重要?”顧嫣然不服氣,抱著頭大聲反駁,卻見秦浩天和褚然一起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