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那婆子出了問題,那兩頭母牛也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喂養母牛的婆子是南越人,平時為人很爽朗,從來沒犯什麼錯,今天兩位少爺才出了這樣的事,她就死在池塘裏,除了畏罪自殺,大家都想不出什麼理由來解釋她的死。
陸氏和齊莞聽到下人的回話,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都不由自主地看了李詩詩一眼。
其他還沒散去的仆人心裏惶惶不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個平時心腸極好的婆子怎麼會下毒呢?怎麼會傷害兩位少爺?
陸氏大怒,讓人去請了獸醫,確認兩頭牛都是被喂了毒,便確定是那個死去的婆子下手想要害死晟哥兒。
齊莞卻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這婆子和齊家又沒有仇恨,怎麼會下毒害死兩個孩子?肯定是背後有人在指使她。
趙言鈺聽到消息匆匆趕來了,他親自帶著蘇葉去檢查那婆子的屍首,讓陸氏母女先回去休息。
陸氏已經讓人去通知官府,隻是官府的仵作還沒過來。
家裏的下人都打發下去,並勒令他們這些天哪裏都不許去。
李詩詩看了齊莞和趙言鈺一眼,轉身離開。
齊莞陪著陸氏回到正房,瑞哥兒已經被背著回到他自己的房間,隻是仍舊在沉睡中沒有醒來,晟哥兒被奶娘抱在懷裏,小臉蛋紅撲撲的,大概是哭得太累了,睡得極香。
“娘,那婆子的死,定是不尋常。”齊莞低聲跟陸氏說著,今天雖然發落了不少人,但根本不知道誰才是幕後的人。
“我自是曉得,隻是想要慢慢調查出是誰下毒太慢了,還不如雷厲風行先將這些有懷疑的人解決了,讓那個人知道我的孩子不是她想如何就如何的,你看著吧,如果那人還在齊家,她一定會露出馬腳的。”今日她不分是非地處理這件事,一是作為母親的她在得知孩子被下毒無法控製自己憤恨的情緒,二也是想要警告那些有異樣心思的人,跟她作對的會有什麼下場。
齊莞知道今日陸氏的做法並不算精明,但足夠狠厲,足以讓很多人心生懼意。
這樣就夠了。
“娘,您怎麼沒懷疑李詩詩?”她好奇地問道,雖然她也覺得這件事不是李詩詩做的,但為什麼母親竟然連一句懷疑的話都沒問過那個女人,就這樣放過她了?
陸氏淡淡地說,“我雖不喜歡李詩詩,但我看得出她很喜歡晟哥兒和瑞哥兒,所以不可能會是她下手的。”
“難道就不能裝出來?”齊莞挑眉,想起那日在花園裏李詩詩看向晟哥兒的眼神,那確實是很喜愛晟哥兒的樣子。
“自她進門以來,能下毒陷害晟哥兒的機會多得是,不用等到今日,何況,就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是她會做得出來的。”在陸氏看來,李詩詩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比當初的秋姨娘還聰明,如今她自己沒有子嗣,陷害晟哥兒對她沒有好處。
沒有好處的事情,聰明的人是不會做的。
齊莞想起李詩詩剛才那抹嘲諷的笑意。
這時,趙言鈺來了,在花廳侯著。
“……人剛死不久,是在被掐死之後投進池塘裏的,顯然是會了毀屍滅跡,身上沒有掙紮過的痕跡,掐死她的人可能是熟人。”趙言鈺沉聲說著自己的看法。
陸氏聞言震怒,“誰還敢在這時候殺人!”說完,她猛地看向趙言鈺,“你說人是剛死不久?這麼說,不是家裏的人殺她……”
她剛剛已經家裏所有下人都叫到一處,怎麼可能有誰還能在她的眼皮下溜去殺人?唯一的解釋,就是凶手不是齊家的人。
趙言鈺點了點頭,“應是外麵的人。”
“可外麵的人怎麼進來?”齊莞疑惑地問。
陸氏冷靜下來,“這件事我會查個清楚,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接下來我自由主張。”
“娘,今晚我留下陪您吧。”齊莞說道。
“又不是沒見過世麵,什麼大風大雨都經曆過了,我還不至於應付不了,你放心回去吧,瑞哥兒兄弟倆要是有什麼不妥的,再使人去叫你也不遲,就隔了兩條街。”陸氏道,“老太爺那裏……你就先瞞著,免得他擔心。”
若是老太爺知道了,隻會氣得過來斥罵齊正匡吧。
齊莞和趙言鈺對視一眼,心裏苦笑。
離開之前,她又去看了瑞哥兒和晟哥兒,瑞哥兒臉色已經好轉,她心裏安心下來,跟著趙言鈺回了家裏。
回到家裏,齊莞拉著趙言鈺又問了那婆子的事兒,趙言鈺又解釋了一回,依舊不能打消齊莞心裏越來越深的困惑。
“今日你也累了,吃過晚膳之後,就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老太爺那裏,我會去說的。”趙言鈺摟著她說道。
齊莞靠在他懷裏,低聲說道,“家裏妾室通房太多,總有太多爭風吃醋的風波,竟然對一個孩子下手,這個人若是找出來,我絕對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