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鈺冷冷地看著衣襟上的胭脂,他從來沒靠近過那個女人,而她竟然還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跡,是故意要給阿莞看到的吧,以為如此就能威脅得了他?
簡直是異想天開!
不過這時候不是去算賬的時候,他還得將小師妹哄高興了才行。
趙言鈺壓下心裏驟升的怒火和殺意,急忙站起來追了出去,回了屋裏,又是一頓解釋,將外麵那女子什麼來曆,誰送的,他留下有什麼作用,這些天見過幾次麵,說了什麼話……全都跟齊莞詳細說了。
齊莞見他這小心翼翼,好像真的怕她不理他似的表情,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不生氣了?”趙言鈺湊近她的身邊,兩隻手輕輕放在她腰間,溫柔小意地問著,臉上還帶著討好的神色。
“誰說我不生氣?”齊莞瞪著他,“我知道你的事不能出任何差池,可誰讓你犧牲色相了?你說,之前好幾個晚上都沒回來,是不是就跟那女子在一起了?”
趙言鈺急忙抱住她,臉上神情無辜至極,“我潔身自好,可從來沒在她那裏過夜,真正數起來,我去那裏也還沒兩個時辰,都是為了公事才去的,你不能冤枉我。”
齊莞擰著他胳膊結實的肌肉,“我怎麼冤枉你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能做的事兒可多了。”
“那我們試試能做多少事情!”趙言鈺滿臉壞笑,不顧齊莞的抗拒,將她橫抱起來走向床榻。
“趙言鈺,你這個混蛋!”帳幔之中,傳出齊莞沒好氣的嬌斥聲。
翌日,趙言鈺陪齊莞用了早膳,小意討好了大半天才出門。
齊莞讓沉香去齊家打探消息,是否抓到了那個婦人,沒多久沉香就回來了,還是沒有抓到人。
她將希望放在趙言鈺身上,希望他的人能幫她將這個可能是秋姨娘的婦人找到。
到了午後,天氣有一絲陰涼,齊莞在家裏坐不住,便帶上兩個丫環一起上街去走走,順便去了一趟關家藥鋪,打聽兩位師兄和關歆的消息。
關朗他們已經和王大寶相遇了,就不知他們在大月國過得怎麼樣?是不是已經想到辦法對付那個什麼王妃,還有那位當年害死王大寶母親的大月國國王如今怎樣?之前聽說已經病入膏肓了……
他們先去了關家藥鋪,齊莞身上有關朗之前送給她的令牌,可以證明她跟關家莊的生意,隨意出入關家藥鋪,命令關家莊的人為她辦事。
不過就算想要知道他們在大月國的消息,得再等些時日,關家莊的人也得去打探打探才知道。
“聽說南越的首飾精致獨特,少夫人不如去瞧瞧,您平時裝扮太素了。”從關家藥鋪出來,經過大街的時候,沉香忽然道。
“那就去看看吧。”齊莞笑道,自從來南越之後,就隻有在家裏跟娘家兩頭跑,都沒出來走一走,想來白卉和沉香也憋壞了。
白卉高興地吩咐馬車在一家牌匾寫著寶慶銀樓的門前停下。
這家她們早就聽說了,是南越城最有名的首飾店,這裏的頭花朱釵形象逼真、做工精細,深得不少千金小姐喜愛。
門前的夥計一見到她們笑著迎了上來。
“少夫人頭次來我們寶慶吧,裏邊請,頭花朱釵,鳳鈿、滿鈿、半鈿,珠花簪、鳳頭簪、龍頭簪,金的銀的翠的,應有盡有,就看您喜歡什麼。”夥計說的溜嘴,將齊莞請到裏麵奉茶伺候。
別人恐怕看不出來,這位少夫人衣著雖然素雅,看不出什麼身份,可他眼睛是出了名的毒辣,一眼就瞧出這位肯定是出自名門,否則怎會有這等溫婉雍容的氣質?
白卉笑著道,“光說有什麼用,也不拿出來瞧瞧。”
“這就去拿,您稍等。”夥計道。
那夥計雙手托著一個填漆錦盤過來,上麵放著十數支頭花,做工雖然好,樣式卻太花俏,不是齊莞喜歡的。
白卉和沉香都是知道齊莞喜好的,直接就讓那夥計拿了下去。
挑了大半天,都沒挑到自己喜歡的,不過齊莞給兩個丫環都買了頭花,知道她們喜歡。
夥計沒想到齊莞竟然一個都挑不上,知道這位夫人是眼界高的,便讓她們稍等,自己跑到後堂去請了掌櫃出來。
那掌櫃也是有眼力界的,知道齊莞沒挑上他們店的頭花,讓夥計替他去拿來一個匣子,笑著對齊莞道,“少夫人眼光犀利,這些凡品都入不了眼,少夫人看看這個。”
匣子裏有一套頭麵,其中有一支珠花很吸引齊莞。
那是一支點翠嵌珍珠釵子,樣式新穎,綠翠襯著圓潤的珍珠,清雅不失貴氣,是她喜歡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