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麟駕崩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來,因為赫連麟沒有子嗣繼承王位,一時之間,整個朝廷都人心惶惶,既要為赫連麟舉喪,又要推出新的王上繼承王位,國不可一日無君,如果沒有一個主持大局的人,大月國恐怕要麵臨一場前所未有的動亂。
國師魯柱在這時候登高一呼,道是這些年來大月國在王妃呂氏的帶領下錚錚向榮,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雖為女子,卻巾幗不讓須眉,深得民心雲雲,他魯某願輔佐呂倩芸左右,助她成為新的大月國女王……
魯柱身為國師,不管是在百姓心目中還是朝廷官員眼中,地位都是極高的。
但呂倩芸……雖然是王妃,可她不是大月國的人,要拜她為王,許多人心裏都不願意。
無奈呂倩芸手握大月國大部分兵權,朝中無人能與之抵抗,最後不得不服從,跪倒稱她為女王。
就在這時,本該躺在棺材裏的赫連麟卻出現在眾人麵前,神情冷漠地看著坐在帝位上的呂倩芸,他雖然臉色蒼白,身體虛弱,但銳利怨恨的眼神卻如利劍一樣掃向所有人。
赫連麟的眼神帶著眾人熟悉而陌生凜冽殺意,周圍的空氣仿佛冰冷下來,所有人忍不住背脊發涼,冷汗冒了出來,皆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就連已經控製宮中兵力的魯柱國師對赫連麟這眼神都感到心驚起來。
他們都忘記赫連麟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
赫連麟是一個充滿殺戮,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的可怕男人,不管是同胞兄弟,還是他的妻子……他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當年他剛奪得王位的時候,朝中有不少大臣反對他,最後那些大臣不是滿門抄斬就是流落邊疆,而且,他能夠奪得王位依靠的不僅僅是他的殘酷手段,還有他手裏的一萬精兵……
那些精兵和他出生入死,隻聽他一人辦事,如今他活過來了,本來擁護呂倩芸的精兵肯定不會再聽命於她。
“你……你是誰?”呂倩芸臉色煞白,瞪著赫連麟怒聲問道,“竟敢冒充先帝,你究竟是誰?”
赫連麟冷笑一聲,“呂倩芸,你膽子真是不小,連孤王都要下毒陷害,連孤王的大月國都敢搶。”
“你胡說什麼?什麼孤王,先帝已經駕崩,這是所有大臣都看到的事實,你是誰,敢冒充先帝到這裏放肆?”呂倩芸年約三十來歲,長得豔美嬌媚,身姿風韻猶存,此時她心裏驚駭不已,她沒想到赫連麟竟然沒死,還大搖大擺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他怎麼會沒死呢?她明明看著他喝下那碗藥的……
“哼,你當然想孤王死了。”赫連麟冷聲說道,“最毒婦人心,你趁孤王受傷之際,在孤王藥中下藥,這些年來,孤王身子一直沒有康健,都多得你啊,呂倩芸!”
“你胡說!我與王上鶼鰈情深眾所周知,豈是你三言兩語就……”呂倩芸堅決不認眼前這人是赫連麟,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死而複生,但她很清楚,一旦承認他的身份,那她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赫連麟打斷她的話,“孤王是不是赫連麟,又怎是你能獨斷的?呂倩芸,就算孤王死了,也輪不到你來繼承王位,我兄長在世上還有遺孤,他才是大月國名正言順的王子,你算什麼東西?”
呂倩芸將視線落在赫連麟身後的王大寶身上,想要否認他是赫連麒之子的身份,卻發現就算她說出口,估計也沒人相信,王大寶和他父親長得簡直一模一樣!朝中大臣幾乎一眼就將他認出來,他就是失蹤多年的王子。
魯柱已經從震驚和恐懼中冷靜下來,他站到呂倩芸身邊,“來人,將這些假冒先帝的逆賊抓下。”
赫連麟冷笑看著他們兩個,“你們兩個狼狽為奸,真以為孤王是死人麼?”
本來聽命與呂倩芸和國師的士兵竟無人敢動一下。
呂倩芸臉色大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赫連麟指著朝中幾個握有兵權的將軍,“他們或許會背叛我,但不會背叛我大哥,更不會被你們這些人收買去殺害我兄長之子。”
他側開身子,示意王大寶走到前麵,對殿中眾人說道,“這是我兄長赫連麒之子,是大月國唯一的王子,當年我從大哥手中搶了王位,今日我將王位還給他兒子,你們誰有異議?”
殿堂中無人出聲。
忽然,在最前麵穿著紫色武官朝服的大漢單膝跪下,“臣叩見王子殿下。”
魯柱臉色鐵青地看著朝堂上大半數的官員都跪在王大寶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