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趙言鈺齊莞回屋歇下,從知道小妻子被齊正匡砸傷之後,他一直都很冷靜,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生氣的樣子,但齊莞卻能感覺得到,他內心肯定怒火滔天,她自是不會為齊正匡說情,隻是不想他做出讓人詬病的舉動。
“別擔心,我不會做什麼的。”趙言鈺含笑輕聲說著,至少他不會親自去做。
齊莞被趙言鈺強迫喝下安胎藥後,上了床榻休息,聽到他這話,稍微放下心。
陪齊莞說了一會兒的話之後,趙言鈺便來到上房。
他將齊莞回娘家發生的事情詳盡地告訴了趙夫人,“……阿莞是你的徒弟又是你兒子的妻子,進了我們趙家的門,自然就是趙家的人,娘,您不會眼睜睜看著您的愛徒無端被打的,是吧?”
趙夫人聽了前半部分,本來是氣怒攻心,隻想去齊家找那個死種馬算賬,可聽了兒子的後麵幾句話,她立刻就明白了,“兒子,敢情你是不好意思找你那嶽父替阿莞出氣,所以把算盤打到我頭上了?”
“娘,您真是明白兒子的心。”趙言鈺溫雅一笑,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讓我去齊家找齊正匡……那不是要老娘當潑婦?”趙夫人挑眉睨著兒子。
趙言鈺遞上熱茶,“娘您高貴大方,怎麼會是潑婦,您的愛徒和兒媳婦還有未來的孫女如今是受了冤屈,您那是去討公道。”
“哼,就是你不說,我也要去一趟齊家,免得還有下次,倒是你,背後要是想做什麼,可千萬別讓阿莞知道了,到底是兩父女。”趙夫人哼道。
“我做事光明磊落,從來不背後傷人。”趙言鈺大言不慚地說。
趙夫人甩了一個白眼給他,這話虧他說得出口。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趙夫人已經來到齊家了,丫環領著她去見了陸氏,陸氏一見到趙夫人在這時候登門,便料想是和女兒有關,忙親自出去相迎。
“念心,我也不與你兜圈子,我這時候來這兒是為啥,你心中有數,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兒媳婦在娘家這麼被打。”趙夫人本就是個直腸子,不喜歡拐彎抹角,沒有說太多客氣話,剛坐下就說明來意。
陸氏哪裏不明白她的意思,忙讓丫環奉茶上來,一邊解釋道,“你的意思我明白,阿莞已經是嫁入趙家,沒有做錯什麼事卻在娘家被打,我心裏也不好受。”
“念心,不是我說你,你心裏不好受不是第一次了,阿莞在齊家受的委屈還少嗎?你每次都隻是心裏難受,實際卻什麼都沒做,幸虧阿莞性子不弱,不然她要怎麼辦?”趙夫人跟陸氏以前就視對方為知己,所以說話也很是不客氣。
“一直以來,倒像是阿莞在保護我。”陸氏愧疚地低下頭,隨即,她有語氣堅決地道,“你放心,我再不會讓阿莞受委屈了。”
“齊正匡不是剛回來嗎?怎麼就拿女兒出氣了?”趙夫人問道,他那麼多子女,怎麼不去找那些人晦氣,偏偏就砸了阿莞。
陸氏低聲說了經過,“……找了阿莞去書房,要不是我不小心碰到,還不知道受了傷。”
跟趙言鈺說的差不多,趙夫人臉上浮起一絲嘲諷的笑,“這算什麼男人,在外麵是孫子,在家裏是大爺,自己沒本事,反而怪自己的女兒沒幫他,真真是不要臉。”
趙夫人這話剛說出來,門外便傳來齊正匡的咒罵聲。
陸氏和趙夫人詫異對視一眼,走出來看個究竟。
剛撩起門簾就見到氣得臉色通紅的齊正匡怒目瞪著趙夫人,那模樣仿佛要上來撕了她一樣。
趙夫人哪裏在乎他生不生氣,隻是冷笑一聲,“還不知道原來親家公喜歡偷聽他人說話的。”
齊正匡惱羞成怒地叫道,“胡說八道,我何時偷聽你們說話,趙關氏,你說話小心些。”
“我說話向來小心得很,隻是親家公做事卻似乎不怎麼樣,你在這兒便好了,省得一會兒還得讓人去請你,我倒是想問一問,我的兒媳婦做錯什麼事,需要親家公將她打成重傷,如今我兒媳婦受傷不說,還動了胎氣,你們齊家今日非得給我們趙家一個交代不可。”趙夫人對著齊正匡冷聲說道。
陸氏聞言大驚失色,“阿莞動了胎氣?”
趙夫人深深看了陸氏一眼,並沒有答話,要真動了胎氣,這時候就不是她在這裏了。
齊正匡不以為然地道,“我教訓自己的女兒,與外人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