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裝成商賈的趙言鈺等人住進客棧,藥材會被沒收的可能他早就預料到了,反正他的目的就是在土溝城留下來而已。
“姑爺,如今該如何做?”海叔沉聲問著趙言鈺,他是齊老太爺派來保護齊莞的,如今齊莞卻落入塔桑的手中,他實在無顏回去麵對齊老太爺,跟趙言鈺一眼,海叔非常緊張齊莞的安危。
趙言鈺說,“既然阿莞能夠使人傳消息出來,我們就有辦法讓她知道我們已經來救她了。”
“少爺,奴婢方才在下麵聽說那個塔桑燒死了很多傷寒的病人。”白卉說道。
“嗯?”這幾天一心隻想著齊莞的趙言鈺並沒有聽說這件事,聽白卉這麼說起,頓時來了興趣,“怎麼回事?”
白卉將自己打聽來的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要不是東胡人殘酷可怕,土溝城裏的百姓肯定要反抗的了,怎麼能說燒死就燒死,還是活生生燒死的,真是報應,他自己也染上傷寒了。”
趙言鈺眸色微動,“塔桑染上傷寒了?”
“是啊,不過聽說已經治好……”白卉剛說出口,便立刻想到齊莞是個精通醫術的,不由得嚇白了臉,“少爺,那塔桑不會用什麼方法威脅少夫人給他醫治吧?”
齊莞會醫術的事情本來就不是秘密,塔桑若有心打聽,當然能打聽出來,而且,在缺乏藥材的情況下還能治好傷寒,恐怕就隻有齊莞了。
其實外麵流傳的未必都是真的,就如齊莞的確沒辦法用幾根針就治好塔桑的傷寒,真正起作用的還是薩婭及時送來的藥。
“他染上傷寒真是一件好事。”趙言鈺不知想到什麼,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
白卉不明白他的意思,主要看向海叔,海叔依舊麵無表情,想來應該也不知道趙言鈺在在想什麼。
“染上傷寒就要燒死,怎麼不燒死他自己?”趙言鈺低聲說著,“這裏的百姓之所以不敢反抗,是因為不知道大周是不是真的能將打敗東胡人,給他們一點信心去跟東胡人反抗就行了。”
海叔聞言看了趙言鈺一眼,“姑爺似有好對策?”
趙言鈺淡淡一笑,“我先去塔桑那裏看一看,回來再商量如何救阿莞離開。”
“我跟你一塊去。”海叔說道。
“海叔,我另有要事讓你去做。”趙言鈺搖頭,低聲吩咐海叔,讓他到那些被燒死的病人家中看一看。
大家分頭行事,趙言鈺還是一易容後的樣子,他的藥材被金敏沒收了,所以如今他焦急地想要再另尋商機,土溝城裏東胡人不少,趙言鈺有了這理由倒不怕被看出真正的目的。
他狀似無意中來到塔桑所在的大宅子附近,發現這宅子周圍都有東胡兵把守,非常森嚴,饒是他武功高強,都不敢保證能夠悄然無聲地溜進去。
裏麵指不定還有更森嚴的防衛。
趙言鈺擰眉想了想,牽著馬車準備從那宅子前麵的大街經過,哪知還沒走近那宅子門前,就被兩個東胡士兵給大聲喝住。
那兩個人嘰嘰咕咕一通大喝,要趙言鈺不許接近這裏。
“對不起對不起。”趙言鈺假裝聽不懂他們的東胡話,“我就是想過那邊去瞧瞧,兩位大哥通融通融?”
“大周的狗,快滾。”其中一個以大周話生硬地罵道。
趙言鈺克製了很久才沒一掌劈死他。
既然這時候接近不了那宅子,那隻要等天黑了再來試試。
薩婭將塔桑所有的小妾都趕了出去,有兩個死活不肯走了,薩婭當場就殺了,至於瑞雪,卻不知怎麼就留了下來。
塔桑的傷寒已經好轉,醒來的時候不再嘔吐,身上不再打寒戰了。
“你已經好了七八成,是不是該遵守承諾,放我離開?”齊莞為塔桑診脈之後,提出之前他們答應過她的事情。
“趙言鈺又沒拿兩座城來換你回去,你繼續留在這吧。”塔桑的聲音聽起來還有幾分虛弱,他斜眼看了看齊莞,將答應齊莞的事情徹底遺忘了。
齊莞氣怒地道,“你們明明答應過,隻要治好你,就讓我回去的。”
“我又不是你治好的,是薩婭送來的藥治好我的。”塔桑說道。
“東胡人都這麼言而無信嗎?”齊莞反譏問。
塔桑冷冷地說,“趙言鈺已經拒絕了換你回去,你還回去作甚?說不定他都已經另娶他人了,拋棄你這個妻子了。”
讓趙言鈺拿兩座城來交換她回去,那怎麼可能?就算趙言鈺願意,皇上會答應嗎?齊莞知道趙言鈺難做,所以並不覺得心裏難過,她隻氣憤塔桑的卑鄙。
“我當初真應該殺了你。”齊莞後悔地說,那天砸暈他的時候,就該將他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