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輕舞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嗬,還說這事作罷,原來是找人商議來了,不過幹嘛不在明處反而鬼鬼祟祟躲到這兒?太奇怪了。
出乎意料的疑團一個接一個,她還來不及多想,另一個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怎麼她也是王爺的人,總不會刻意陷害不是?”
輕舞真想看看是哪位智者說的這句話,就是麼,她又不傻,哪能不知道害了華封翊自己也得遭殃的道理。
“五哥,她和沈域恪的關係……”這聲音像是緹王,輕舞一驚,華封緹是什麼時候來的王府,居然會在這裏出現。
其實輕舞也想知道華封翊的想法,他對自己與沈域恪的事態度一直以來都不明確,實在讓輕舞安不下心。
“我也對此頗有顧慮。”答得冷淡而鄭重。
看來華封翊確實有些誤會,把自己的好心當做陰謀了,輕舞得知實情心底不由有些憋悶。
“王爺,肅側妃固然有可疑之處,但這次涉及瘟疫良機難得,如果能讓安王因此失勢冒些險又未嚐不可?我願意前往廣川探察虛實。”
輕舞總算明白了,一個廣川瘟疫弄得如此複雜,不為其他,隻不過是兄弟相爭而已。依她讀過的書中所講,通常皇族兄弟相爭不是私仇便是奪位,現在不論是其中哪一種,都讓輕舞一時消化不了。
這華封翊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測,看來往後的日子可得好好打算一番。
“好,你去了那兒查的仔細些,別讓咱們掉進四哥的圈套。”華封緹囑咐著,又像是對華封翊說話,“輕舞嫂嫂還在書房?”
“恩。”華封翊冷冷應著。
“五哥早些回去吧,免得她醒了發現。”
“誒,緹王盡可以放心,”說話的人甕聲甕氣像是口鼻被什麼東西捂著,“老夫研製這藥可費了一番功夫,無色無味無感,能讓常人在不知不覺中吸入,沒幾個時辰醒不來的,哈哈。”
這個自賣自誇的老頭兒,輕舞偷偷一笑,寶貝的摸了摸手上的扳指。
“夏師傅醫毒雙絕,我可不敢不放心。”華封緹語中含著敬重。
醫毒雙絕?難道名震華義國的嶽辰還在人間?不對,嶽辰不姓夏,況且好像在十年前就去世了。輕舞總聽清鳴師祖講述他年輕時與嶽辰比試醫術的事,每每提起都惋惜不已。
那這姓夏的是誰?莫非是華義國新晉的名人?洞房翌日華封翊割破手後撒的傷藥似乎就是他所製,再加上迷藥燭台,確實也對得起這稱號。
輕舞見他們的談話有收尾之勢,知道不宜再待在此處,便躡手躡腳的沿著原路返回書房,按最初的姿勢伏在案上裝暈。
果然,沒一會兒華封翊也不緊不慢的回來了,機關一閉一切都恢複了原狀,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真懸,輕舞暗自在心裏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