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仙子的情緒並沒有因為葉滎蘊的詫異而受到任何影響,她的臉上依然是沒有一絲漣漪,古井無波,平靜的像是那即將要掀起凶濤駭浪的海麵。但是葉滎蘊卻能夠意識到她內心那股強大的情緒波動,雖然她在竭力克製著,但是依然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
仙子看見葉滎蘊臉色大變,知道他受了不小的震驚,因為他是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即便他看到了木匣之內是葉氏族譜,但是打死他他也不敢如此妄加揣度啊。
仙子直抒胸臆:“沒錯,正如你所看到的這樣,其實我也是暗裔劍魔的後人,我也是葉家的子孫,因此這葉氏族譜我也有,隻不過這裏麵記錄的人物恐怕和你們清風城的那本大有不同。”
葉滎蘊一聽,趕緊從地上撿起那本族譜,翻了翻,他很認真仔細的觀看,看罷多時,他發現這族譜裏麵記錄的人物從暗裔劍魔後麵就基本和自己家裏麵的那本完全不同了,但是上麵的譜係和排字輩卻和自家的族譜如出一轍。看到這裏,葉滎蘊瞪大雙眼怔怔地問道:“難道仙子真的也是暗裔劍魔的後人,這麼說來,你我之間還有血緣關係?”
仙子麵如冰霜,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葉滎蘊還是無法確信,因為這事兒真的是太過於突然了。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麼我可以叫你妹妹嗎?”
仙子剛才麵如冰霜的臉色突然一變,好像沒反應過來似的莫名的瞅著葉滎蘊,突然又是輕輕一笑:“你可叫不得我妹妹。”
“不是吧,難道我該稱呼你姐姐?”葉滎蘊看著這個壓根不比自己大的仙子驚訝的問道。
仙子搖了搖頭,表示否認。
葉滎蘊一臉茫然,他麵帶彷徨:“妹妹叫不得,姐姐卻也叫不得,那我到底該如何稱呼你呢?”
仙子笑而不語,那意思是“你猜”。
葉滎蘊撓了撓後腦勺,聳了聳肩,做了一個無奈地表情。
仙子指著族譜說:“我本名喚作‘葉少梅’,而你叫葉滎蘊,按照這族譜排輩,你當稱我為姑姑。”
葉滎蘊聽罷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毀了,這個小仙子竟然是自己的姑姑,真的是太驚悚了。一則他是覺得自己的姑姑還不一定有自己大,二則他突然多了這麼一位仙女姑姑有點不適應啊,經常聽別人說什麼我的老婆是大明星,我的上司是美女,我的小姨是辣媽什麼的,現在到自己這兒得改成我的姑姑是仙女了。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可能是由於和葉滎蘊有姑侄這層血緣關係吧,其實更多的是因為這仙子善於洞察人心(畢竟都那麼長時間了,再怎麼血濃於水,恐怕這血緣裏也得含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水分外加百分之一的二氧化氫了),所以她看出了端倪,用很不屑地語氣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年紀壓根就不是你姑姑的那個級別的?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那我告訴你,你可就‘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了。其實我已經有七千多歲了,隻是我天生麗質,後天保養得當,再加上神仙原本就是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容顏經久不衰,所以你看我的容貌才覺得我和你相差無幾。但是在凡間曾有一位偉人說過“凡事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你看我的一舉一動,言行舉止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頑童嗎?”
葉滎蘊聽完覺得很有道理,再結合之前的那些事情他也最終確信這位鳳儀仙子恐怕真的是自己的姑姑,不然不可能問自己認不認識暗裔劍魔,會不會劍術,還親自給自己奉茶,又拿出了這族譜。想清楚之後他豁然道:“姑姑在上,小侄這廂有禮了,不恭之處,望姑姑寬恕。”說完之後一躬到地,就給這鳳儀仙子行了大禮。此間他心中又琢磨上了:照我姑姑這麼說來,屋外幾個姐姐莫不都是天山童姥級別的人物了?還有,這若是仙女也就算了,若是和我一般大小的男孩兒那不也得是八千歲,九千歲什麼的嘛,這聽上去怎麼感覺像是進了東廠,見到魏忠賢了,而且,還絕不止一個。
仙子見他行了禮,喜形於色:“滎蘊,既然你已經清楚了你我之間的姑侄關係,那你可知道我們葉家的淵源嗎?”
葉滎蘊搖了搖頭,略有所思道:“小侄曾經聽家父和叔叔提及過一些關於祖上之事,但是時隔久遠,隻能是知其一二,未盡全知,但不知姑姑可否俱告以內中詳情。”
仙子抿嘴淺笑:“也難怪,這些事情都有十幾萬年的曆史了,想來你們也的確難以追根溯源。”
葉滎蘊看著姑姑,她好像是在追溯這蒼茫的源頭,娓娓道來,他也極其用心的聽著。
“在很久很久以前(編者注:約莫有二十萬年),那裏(仙子手指著遙遠的天際)有座山,山上有棵樹,樹下有個茅草屋。天上有朵雲,慢慢散成霧,地上的風在追逐,一家人在屋裏住,非常非常的幸福。那家的主人姓葉,那一年家裏的女主人身懷六甲,有孕在身,夫妻二人都是十分高興,因為在這孩子前麵有七個姐姐,夫妻二人曾找過山上的王半仙兒給算過,說這次將會喜得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