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卿書再盯著我頓了一頓,道:“你托我的事情與蘇衍之還有你那裴公子商議過了?”
我靠,符小侯怎麼哪裏生僻哪裏問,偏偏不說節骨眼。我說:“哪能說。蘇公子的脾氣,如果老子穿了,第一個先跑去頂缸認罪。裴其宣一定也說不動走。想來想去,隻能求你幫忙。”再把符卿書的手抓的緊些,“隻要能保這些人周全,我回奈何橋做鬼再投胎也生生世世感激你。”我說的深沉。
符大俠終於低下眼點了點頭:“好。”
托孤戲到這裏,進入一個小□。
從悶得不透風的臥房出來,我汗的衣衫透濕,符卿書的單衫也微粘在背上。拱拱手符小侯先回府,我喊了小順小全忠叔到小廳:“這幾天天氣熱,本王要去城郊的別莊避暑。讓各位公子們收拾一下馬上先走。我下午去宮裏有事情明天就過去。小順你去看著把馬車套好,三位公子一輛車。”小順小全領了話飛也似的去了,我最欣賞泰王府的效率。
我單獨留下忠叔低聲囑咐:“三輛車走前門三輛車走後門別一條道。公子們在別莊安頓托給你老,若符小侯爺去了,先帶他見蘇公子。”
忠叔難得挺直了胸說:“王爺放心,老奴知道。”
不過盞茶的工夫蘇衍之過來了,蘇公子銳利,第一句話就問:“突然說要去別莊,可是有了什麼事情麼?”
我拿著扇子扇涼快,嘿然笑道:“哪有什麼事情,這幾天實在熱的受不了,龍眼痱子起了一身。大家一起過去城外別莊涼快兩天。”
話未落音裴其宣也跨進來,道:“那我便等你從宮裏回來一處去罷了。怎好一園子人都走了,王爺落單。”
我放下扇子,再笑:“落不了單,說不定在宮裏喝完酒,直接就過去了。你先走還省得我回府繞路。”
裴其宣眯著眼看了看我,道:“那也好。”
下午,我換了身輕便衣裳,坐著一乘小轎子進宮。
回身自思,沒什麼值得擔驚受怕的。砍頭不過碗大的疤。符小侯的能耐我絕對信得過,入了更我還沒出宮,十幾位公子便被飛天蝙蝠大俠挪到個安全地方。裴其宣與蘇衍之恐怕不容易擺平。尤其蘇衍之,我對符卿書說,“當真不行你就再敲暈了他,不要手軟。隻是你要多費工夫。”
符卿書的總結發言很有意境:“從宮裏回來,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千萬與我講,你我再沒有不能說的。”
我答得更有意境:“隻要哥們回得來,一定。”
蘇公子臨上車前還對我說,”昨天晚上剛醉過,今天少喝些,仔細身子。“我忍著一把將蘇公子攬在懷裏的衝動點了點頭。他媽的老子真是聖人。
我挑開轎簾,豪情激蕩低念了一句風蕭蕭兮,天上的雲樹上的葉,紋絲不動。
接引的小太監說:“泰王爺千歲來的早,萬歲爺還在禦書房,幾位王爺也都沒過來。千歲先在亭子裏坐坐,四處看看。萬歲爺過不多少時候就過來了。”
老子在亭子裏喝了杯茶吃了兩塊雲片糕。在園子裏四處轉了轉。瞅準了一叢矮樹旮旯意欲行個方便,剛走過一片不知道什麼花叢忽然聽見矮樹叢裏有人聲,聽聲音嬌嫩婉轉,還是女的。
我靠在一棵歪脖子柳樹後聽其中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皇兄母後,為什麼偏偏都相中了他!當真不曉得哪裏好了,本宮就看他不順眼……”
另一個聲調略小點的道:“公主,您可小聲點。聽說皇上今天在長樂亭同幾位王爺喝酒,別被旁人聽見。”
我樂了,聽內容,別是符卿書的那位永壽公主罷。果然,底下就聽見公主說:“聽見便聽見,本宮偏要說。真不曉得安國府的那位符小侯好在哪裏,一天到晚隻聽誇他不住。”
勸公主的那位不消說是個宮女:“公主,那可是您未來的駙馬爺。奴婢也不明白符小侯爺哪裏不好了。武藝學識不消說,單那清俊的模樣,天下可少有比得上駙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