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作者有話要說:
爬來更新~~
本來這章更新應該昨天貼的,結果打到快完工的時候被同事拔了電源,幾千字全報廢了。重頭再來過。5555~~~~本打算這星期勤快點更新三章的~~~~命苦不能怪社會……TOT
爬走了……
第二天天不亮我起床,穿了衣裳躡手躡腳自去找了水洗漱了。我承認今天老子孫子了一點,孫子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人一個個走,這事情老子做不來。沒奈何出去避一天,等該走的都走了。省了毛巾錢。
天蒙蒙亮街上還沒幾個人。隻有個菜場挺熱鬧,我在菜市場口的一個賣油茶的攤子上坐了。喝了一碗油茶,吃了兩個茶葉蛋。
菜場上熙熙攘攘盡是趕早市兌菜的菜農跟販子。街角的巷子裏有個戲班,隱約能聽見不少人咿咿呀呀地吊嗓子。我以前還站在戲班的院牆外麵,聽過裏麵唱兩段小戲。詞句記不清楚,不過吹的拉的都挺熱鬧。熱鬧好。
有回去安王府裏吃酒,安王也請了一班小戲,在園子裏搭了台子唱。唱的是情戲,聽得老子昏昏欲睡。說起來,老子做泰王爺許久,還沒請戲班去府裏唱過。這個排場沒撐起來。安王府上那回,牆角落裏樹背後都藏著湊熱鬧的家丁,想我泰王府裏的熱鬧也不會輸了這個陣仗。等今天過了,覺著冷清了,這個辦法倒可行。
熬等著茶樓開了門,我隨便進了一家,點了碗雨前,上了四色果品點心,磕著瓜子聽書。今天講的是新書,這兩天大街小巷聽得火。名叫做宣春王義釋曹氏女。說的是某朝某代某位王爺的世子,少年華美,風流倜儻,人稱宣春王。皇帝親自將朝中廣仁公曹公的女兒許給世子,聖旨賜婚,偏在成親前一天,曹公的女兒同一個書生跳牆私跑,後被官府追回。世子反為兩人求情,成就了鴛鴦。說書的兩張嘴皮子講的一波三折,聽書的越聚越多。唏噓聲越來越大。我吐出瓜子皮潤了一口茶,斜上方傳來一個人聲,“王爺。”
聲音不大,正好隻有老子能聽到。我抬起頭,哪個眼光如此銳利。老子天天在市麵上逛悠,頭一回被人認出是泰王爺。眼前的人我不認得,白麵長須,怪周正一位老兄。拿起羽毛扇子進三國可以扮扮孔明,換身裝束扔進水滸能充充吳用。穿著一身青色儒衫也瞧不出是哪個階層。因此老子把眉毛並成一個破折號,兩隻眼各含了一個問號,道:“閣下……”
那人抱拳一揖:“草民揚州盧庭。”
揚州盧庭,這四個字這兩天沒少聽。原來就是他。衍之不是說這人走了,怎麼還在。
我點頭:“久仰,坐。”
姓盧的再一揖,方才坐了。小二乖覺,跟著就添了杯茶。
我說:“前兩日來鄙府因沒空閑無緣得見,沒想著今天遇上,真是相逢不如偶遇。”
姓盧的陪著我笑了兩聲,方才道:“其實草民今天是專程尋王爺,聽說王爺不在王府,一路尋過來的。”
尋我,尋老子做什麼?我道:“哦,不過你我從未見過,你怎麼認得我?”
姓盧的道:“王爺是貴人,恐怕不記得草民。王爺前些日去揚州查歲貢,見商戶的時候草民也在。”
哦哦,那麼這個盧庭也是個經商的。怪不得衍之說是他舊交。說起來揚州見商戶是去知府衙門報到那回,記得不大分明了。我幹笑了笑:“委實記得不分明了,難為你還認得我。”
盧老板又抱起拳頭:“草民今日能做兩江總商,全仗王爺與安國府的符小侯爺提攜。草民今生時時日日感慕恩德。”
我至此才徹底想起來,為什麼乍聽盧庭這兩個字就如此熟悉。這人可不正是經符卿書手親報給朝廷批準的新任兩江總商盧庭。因為徽州江員外牽連進歲貢案被一並查辦了,才讓這老小子輕鬆撿個大便宜。
我象個開花饅頭一樣綻開笑臉:“兩江總商盧員外,本王想起來了。方才失禮的地方莫怪。”不過姓盧的同蘇衍之有多深厚的交情,千裏迢迢過來看人。我拐了個暗示:“盧員外這次進京,是為了生意?”
盧庭欲掂須子,麵對著王爺我,又沒敢掂:“一是為了生意,二便是為了那件事情。草民替我家三爺,再謝過王爺。”
我大步流星疾走在回王府的路上。
盧庭說:“王爺此次準三爺返鄉是對蘇家莫大的恩典。三爺已於今晨先還揚州,還讓草民捎句話給王爺,說未能當麵別過,王爺莫怪。”
盧庭說:“草民是蘇府的揚州管事。二爺臨終前將揚州產業托於草民,經營對策一一交代。戰戰兢兢經營這些時日,總算未曾辜負二爺所托。待回揚州後,草民當即刻報於官府上奏朝廷,將兩江總商一銜轉於三爺。”
盧庭說:“草民今日特來尋王爺,實在還有一件事懇求。萬乞王爺將二爺遺骨交與草民回鄉安葬。”
我撞進王府大門,一直向內。迎頭見到忠叔領人在整頓忙碌,一個個跪在回廊上。我說:“蘇公子呢?!裴公子呢?!!”
忠叔花白的頭碰到地麵:“稟王爺,公子們已都走盡了。”
我說:“蘇公子呢?!裴公子呢?!!”
忠叔的頭緊貼地麵:“稟王爺,公子們已都走盡了。”
正廳沒有,偏廳沒有,小廳沒有,東院沒有,臥房沒有,書房沒有,金魚池邊的亭子上也沒有。
空了,全空了。
書房的桌上帳本與書冊疊得整整齊齊。臥房的被角枕頭上還有昨天晚上的桂花香。
空了,全空了。
公子們已都走盡了。
小全垂手在金魚池邊的空地上抖抖縮縮地說:“王爺,安國府的符侯爺來了,說有要事要見王爺。”
符鄖符侯爺在正廳裏單膝跪地:“小兒自幼在外習武,臣疏於教導。舉止無狀,唐突了王爺。臣已上奏聖上懇請賜小兒一個武將官職,譴調北疆福王千歲麾下,待聖上準奏之日即刻起程。往日種種無禮唐突,臣已家法嚴懲。符家一脈單傳,臣半生隻得這麼一個孽障。王爺仁義寬宏。望能念臣一門幾代侍奉朝廷的一點微末功勞,寬解海涵。臣符鄖涕零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