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人(1 / 2)

這月十九是朝陽峰首座楚南天一百八十歲生辰,古話說:“天上一日,人間一年”,山上修行的生活也是如此,十年彈一揮間,滄海變桑田。楚南天是掌門人程延庭的師弟,在浩天劍派第四代中,輩份僅次於現任掌門人程延庭。

這一天,浩天劍派的各峰首座及弟子齊聚朝陽峰給楚南天祝壽,朝陽峰上的眾人忙成一團,裝飾門庭、置備酒桌、迎接賓客,林凡跟張子楓兩人連同其它幾個師兄弟則被安排到廚房負責夥食。

張子楓暗戀蘇月已久,單相思泛濫成災,結果被宋煜安排進了廚房,眼見希望落成泡影,滿臉悲催咬牙切齒地對林凡說道:“宋大頭卑鄙無恥齷齪下流死不足惜,都怪你上次攔著我……”

林凡:“我…………”

到了巳時,賓客陸陸續續上山,首先上山的是淩雲峰的大弟子史瀟陽一行,接著,萬華峰的首座孟龍軒及一幹弟子、天目峰的首座卓一山及眾弟子、霧回峰的蘇月一眾也都陸續到達,五峰之中隻有掌門程延庭、霧回峰首座孫芷蘭沒有到來。

宋煜一幹朝陽峰弟子早就在山門前侯著了,這時便敢緊將賓客迎進客堂。玄門之中男弟子居多,女弟子少,這回上山祝壽的霧回峰一行自是賺足了眼球。蘇月是霧回峰首座孫芷蘭的得意弟子,資質天賦極高,偏生她又生得花容月貌嫋娜娉婷,自招來了許多愛慕的眼光。

讓人意外的是,今天上山的霧回峰眾人中又多了許多新麵孔,其中有一個少女極為搶眼,她不但身姿容貌絲毫不輸蘇月,眉宇間更有一股清新脫俗之氣質。

眾人進得朝陽殿,按賓主之位各自就坐,弟子們奉上茶點。各山首座及弟子依次向楚南天祝壽。期間淩雲峰的史瀟陽起身向楚南天祝壽,又向眾人解釋道:“掌門因為尚在閉關修行當中,所以無法前來道賀。”

楚南天向霧回峰的眾人問及孫芷蘭的情況,霧回峰的首座弟子趙詩妤起身說道:“回稟楚師伯,師父幾天前便已離開霧回峰,說要外出辦一件要緊事,讓弟子代為向師伯賀壽。”楚南天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另一頭,林凡跟張子楓兩人在廚房裏忙得像個無頭蒼蠅。張子楓一麵洗菜一麵咒罵宋煜,說他卑鄙無恥小肚雞腸不是好漢,林凡在大灶前燒火,聽張子楓“炮語連株”隻是微笑不語,其它幾個師兄弟紛紛搖頭表示無語。

終於到了午飯時間,眾師兄弟們便忙著往桌上上菜。張子楓借上菜之機終於如願以償見到了久未蒙麵的蘇月師妹,自是眉開眼笑,態度來了個峰回路轉,眾師兄弟無不對他嗤之以鼻,席間諸多瑣碎閑言不作詳敘。

張子楓湊到林凡身邊對他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見那個史瀟陽心中就十分的反感?”林凡說:“你見到任何長得英俊點的男子都會覺得不爽!”張子楓愣了下,問道:“真的?”他左右上下打量了史瀟陽一番,哼道:“徒有其表!”

張子楓用右手手肘蹭了下旁邊的韓奇,問道:“誒,韓師兄,你知道蘇師妹旁邊的師妹是誰嗎?”韓奇說道:“你是說她嗎?”說著用下巴指了指,張子楓笑道:“正是!”

韓奇道:“應該是新入門的弟子,我聽趙師姐叫她語琴,史師兄叫她顧師妹。應該是叫顧語琴吧。”

張子楓在胸前盤起手臂,自言自語道:“哦,原來她叫顧語琴,名字挺好聽的,長的也很漂亮啊,雖然比起蘇師妹是差了那麼一點……”又湊到林凡耳邊說道:“唉,林凡,別說師兄我不照顧你,機會可是要靠自己把握的,正所謂先下手為強,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夜深下來,一輪浩月掛在了天空正中,來賀壽的眾人早已散去,朝陽峰又恢複了已往的平靜。後山竹林中,一個單薄的赤著上身的少年蜷縮在竹林之中,他單膝跪地,一手扶膝一手撐地,鼻中發出痛苦沉重的呼吸聲,月光下透過竹間的縫隙照進來灑在少年的背上,那縱橫交錯的疤痕看得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