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發展總是充滿著血腥與殘酷,每一個時代的結束與更新總是由戰爭掀開序幕再以戰爭結束收尾。人們總是來不及總結曆史的優劣便急匆匆的進入適應下一個時代節奏的進程。
當蒸汽機的誕生標誌著科技領域的開啟,人類的發展駛進了一個與曆史完全不同的軌道。整個世界在短短的時間內猶如基因突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新模式的社會環境與生存競爭變得更加殘酷與難以適應,以至於支撐著人類數千年精神領域的宗教信仰也產生了地震式的動搖。這個被稱為工業時代的新人類時代在戰爭與流血中啟動了起來!
新元1880年,世界上爆發了第一次大規模的戰爭,這也是人類進入工業時代的第一場大規模戰爭。參與本次戰爭的國家橫跨各洲,當前世界最具代表性的國家紛紛加入其中。長達8年的戰爭使得各國人民痛苦不堪,所到之處均化為一片焦土。
被炮火轟炸的船隻碎片以及數不清的屍體漂浮在海麵上形成一片屍體的“陸地”。而在這片屍骸的前方正是這片用無數人鮮血交換而來的巴布倫聖城——巴貝爾城。
最終這座百年聖城被冠上了以撒利亞王國的國徽。以撒利亞王國正式改名為:“以撒利亞與北巴布倫聯合王國”簡稱“以撒加王國”。炮火的戰爭終於結束了,這片神聖的土地從此飄揚印著一隻頭戴王冠展翅站立的雄鷹旗幟。
轉眼間2年已經過去了,時逢1890年。昔日因戰爭忙碌的身影並沒有因此停息,在以撒加國王的管理下,人們努力的適應著新的生活。職業介紹所作為一種新型行業成為時下最受歡迎的地方。
“姓名、年齡?”
“我叫拜亞德奧布萊恩,18歲”
“您住在哪兒?”
“我住在橡樹街113號賓諾旅館”
“您想找一份什麼樣的工作?”
“什麼都可以,隻要有人願意雇傭我!”
“好的,祝您很快找到工作!”
“謝謝!”
“下一個!”
身材高大壯實的小夥子,皮膚略黑,褐色的雙眼顯得有些憂鬱。在他麵前有一張桌子,沙沙作響的筆杆急促的在一本已經翻過厚厚一大疊的冊子上書寫著什麼。一隻骨關節非常明顯的手撫了撫鼻梁上的鏡片然後揮了揮手背,年輕人立刻呆拙的走到旁邊將第一個位子讓給了排在他身後的人。負責登記的中年男人猶如一台機器繼續與後來人重複著方才的對話。站在一旁的年輕人張著嘴又合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因為找不到發言的空隙放棄了詢問。排著隊的人們都用著惡毒的眼光盯著他看,年輕人沒有說話轉過身擠過長長的隊伍,走過狹窄卻唯一的通道出了這家職介所。
眼前是一條東西走向的大街,兩旁的房屋都不高,紅色的磚牆顯得有些潮濕,牆縫裏伸出一株雜草在初春的微風中輕輕的搖晃著。雨後的空氣中更加明顯的充斥著一股化肥的味道,遠處隱約可見一座座通天的煙囪朝著灰蒙蒙的天空噴出一團團黑色的雲霧。從職介所出來的身影猶如與河流彙集的雨滴一般淹沒在行人中。馬蹄聲傳了過來,一輛馬車載著它尊貴的客人悠閑的行駛而過,自行車與行人各自為道,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們如趕火車一般步履匆匆,仿佛生怕錯過了今日的時光。
順著大街一直往西能夠通向城西的港口,那裏有一座狹長的自由交易市場,終日人聲鼎沸、擁擠如潮。盡管不遠處就是大海卻依然汙水橫流,臭氣熏天。自從以撒加政府代替巴布倫政府駐紮這座城市以來,以撒加的警署便在這座麵積並不大的城市部署了人數眾多的巡邏隊伍。身穿警服的巡邏警察在市場裏走來走去,這裏醞釀著隨時可能引起事件的喧嘩。盡管如此,街頭仍然少不了反對派製造的恐怖事件,人們叫他們“激進黨”。
他們喜歡混跡在人群集中的地方,因為越容易發生摩擦的環境越能掩護他們的罪行。這座狹窄冗長的交易市場通常是他們最喜歡聚集的地方。隻可惜你無法從人群裏分辨出他們,隻能盡量遠離發生衝突的人。例如此刻正在挑魚的女人下意識的放下手中的魚麵色緊張的離開這家魚鋪。原因是性格暴躁又身材高大肥胖的店主和他的中年顧客爭論價格的聲音越來越激烈。
盡管長時間爭論的結果隻是顧客搖著頭拒絕了交易,但是不論店主再怎麼吆喝心有餘悸的人們仍然不願意再回到他的魚鋪前。店主隻得將濕巴巴的雙手在他那油乎乎的圍裙上抹了兩把,搖著頭攤開雙手鬱悶之極。緊接著令他的不爽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位和他談崩了的顧客,那個清瘦的中年男人。他正在向對麵鋪子的店主掏出鈔票。他才過去沒多長時間,這個舉動終於使這位店主皺起了眉頭。他打開了鋪板旁邊進出十分擁擠的矮門,快步朝他們走了過去。兩排商鋪中間的道路距離非常短,這使他完全可以在那張鈔票遞到對方手中之前打斷交易。他走到那位個頭比他矮了一截的中年男人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渾厚的低沉嗓音帶著不滿的情緒問道。
“嘿先生!您還記得我嗎?您剛才說要買我的魚,您現在怎麼想了呢?”
“哦,很抱歉先生。我覺得您的價格還是有些高了,所以很抱歉!”
清瘦的中年男人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麵對先前這位店主高大壯實的體型他盡量保持自己的平靜。店主的表情非常失望,他不住的搖著頭希望對方給他一個答複。
“先生,您這樣說我很難接受,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們談論了一個上午?”
“哦,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