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陽柳說著,鬆開喬夏,然後牽起她的手,往小房子的客廳走去。
說是客廳,其實裏麵的布局什麼的,還不如當初穆家別墅的儲物室呢!
想到穆家別墅的輝煌裝飾,再看看如今的小房子,喬夏抿著唇瓣好一陣的出神,而後輕聲的詢問陽柳:“幹媽,你在這兒,還習慣嗎?”
習慣嗎?
陽柳當然不習慣。
自小就嬌生慣養,怎能習慣?
可是,不習慣又能怎麼樣呢?
生意失敗,欠下巨債,有地方落腳已經是幸運,哪敢挑剔?
“唉……”陽柳深深地歎了口氣,領著喬夏在竹片製成的涼椅上坐下:“還好。”
還好,是一個雙麵詞,喬夏即便不用繼續詢問也能知道陽柳和穆陽此刻的現狀。
就在陽柳和喬夏說話的時候,穆陽走進廚房,將陽柳已經做好的飯菜端出來,放到客廳的餐桌上。
“媽,夏夏,過來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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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喬夏又陪著陽柳在客廳坐了會兒,穆陽擰著幾個水果走到她麵前:“夏夏,我們去醫院看看爸吧!”
喬夏幾年沒有見到穆申東了,穆陽一提起,她便迅速的從涼椅上起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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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人民醫院,重症監護病房!
穆陽帶著喬夏站在病房外,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裏麵病床上雙眸緊閉,宛若睡著了一般的穆申東。
盯著穆申東看了數秒鍾的時間,穆陽才開口,對著身旁的喬夏解釋著:“車禍過後爸就一直這樣,用醫生的話說,叫植物人。”
植物人?
喬夏聽著穆陽的話,唇瓣沒來由的哆嗦起來。
她不能接受,也無法接受。
因為在喬夏的記憶裏,穆申東一直是個高大的父親形象。雖然她並非他親生女兒,卻一直受著他的寵愛。
而現在,他就那樣躺在她的麵前,毫無生氣……
想到穆申東也許永遠不會醒過來,喬夏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頭:“不,不……我不相信。”
喬夏不相信,穆陽又何嚐願意相信?但一切已經是事實,無可更改。所以,不能不信!
思及此,穆陽伸出手,狠狠地握著喬夏的肩膀,輕喚她的名字:“夏夏……”
看著喬夏姣好的麵容,穆陽猶豫了好長好長一段時間,才下定決心一般的鬆開她的肩膀,然後跪下身,把頭埋得低低的,繼續出聲:“醫生說,爸如果再不接受手術,就會一輩子醒不過來。”
“夏夏,你長得好看,又受過高等教育,我相信隻要你願意,你一定有辦法為爸爸籌得手術的錢。”
說到這兒,穆陽的頭愈發低的下去了些。
可即便這樣,也不足以掩飾他難以言說的羞恥感,更不足以成為他住口的理由。
幾秒鍾的停頓過後,穆陽再次開了口:“夏夏,我知道我這樣說你會覺得無法接受,但請你看在穆家養育了你二十幾年,從未對你半點不好的份上,幫幫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