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次回去並沒有什麼軍務,所以林笑二人選擇了關內的山路作為回城路線。也不知道丘楚軒羲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馬虎,居然隻給了他們一匹馬。
歸心似箭的林笑不時地催促著蒙菁菁。可是少女哪有一點逃婚的覺悟,不是這裏看一下,就是那裏停一下,完全是一副旅遊的姿態。
林笑牽著韁繩,崔促道:“拜托大小姐,我們是在逃婚好不好?這樣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別人追上。”
蒙大小姐悠然地坐在馬背上,酸酸地回答:“我不是做了個假人在你床上嗎?他們不會這麼早發現的。怎麼,急著回去見你的小情人嗎?”
林笑實在拿她沒辦法,隻好將就著她的速度蝸牛般地前進。一路上,蒙菁菁不停地詢問著海婷的情況,令林笑哭笑不得。大小姐,你不會真把我們之間的婚約當真了吧。
反正路上無聊,林笑也跟蒙菁菁講一些自己和“偷窺無罪”在東林學院的一些趣事。林笑講得惟妙惟肖,而聽眾蒙菁菁也時不時地發出歡笑和驚叫。
十月金秋,漫山遍野都是黃燦燦的銀杏樹,落葉就像給大地蓋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地毯。涼爽的秋風襲來,銀杏樹葉就如同“黃蝴蝶”般繽紛落下。
漫天飛舞的金黃色的蝴蝶在歡快地起舞,在這片金黃色的海洋中,少年牽著馬匹侃侃而談,少女安坐在馬上入神地聆聽。從遠處看去,就像童話中的世界一樣。
無論你走得多慢,始終還是會到達終點。
隨著離城門越來越近,兩人的心情都開始變得緊張。一個是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一個是不知道要以什麼身份相處。
看著可憐兮兮的蒙菁菁,林笑又不好意思叫她先回避一下。畢竟在黑山關,她也算是舉目無親了。
猶豫不決的林笑下意識地回到了自己的斥候營,好歹他也還是個牌頭,自己回來了總得跟手下們打個招呼。
快到自己那個牌的帳篷時,林笑老遠就看到了那幫閑人。除了許天將軍和自己牌的將士外,“偷窺無罪”幾乎所有人都在。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管怎麼樣,這關始終還是要過的。林笑帶著蒙菁菁走進帳篷。
許天首先發現了林笑,他笑著走上來說道:“喲,林大牌頭,你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可就要報你陣亡了。”
看了看後麵正四處張望的蒙菁菁,許天摟著林笑的肩膀小聲地說:“胡帥說了,你好樣的!以後再遇到鎮北軍的人,咱們東林邊軍就可以昴首挺胸了。”
又轉頭看了看後麵的一幫人說道:“昨天你比武招親的消息傳來後,這幫人沒事就聚在這裏。剛剛又收到了你拐跑蒙帥女兒的消息,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拍了拍林笑的肩膀,興災樂禍的走了。
而那幫閑人都仿佛沒看到林笑一樣,自顧自地找事消遣:夏濱繞著自己的棍子,扶永超玩著自己的小蛇,胡國信實在找不到事做,幹脆蹲在地上找螞蟻。隻有海格虎著個臉,不時地用餘光瞟一下這邊。
林笑幹笑一聲說道:“大家開會呢,我回來了,都不歡迎一下嗎?”
“……”
沒人理他。
“這次死裏逃生,真是感觸良多,在關鍵時刻沒有你們在,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林笑開始拍馬屁。
“……”
拍馬屁也沒人理他。
林笑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勉強說道:“怎麼都不說話?平時不是挺能胡侃的嗎?”
“……”
依然沒人理他。
林笑怒了,心道:“給你們三分顏色,你們還開起染房來了。你們不理我,我還不想理你們呢。”
他徑直來到老孔身邊,對自己一個牌的戰友們說道:“對不起,我沒能把狗蛋帶回來。”
老孔上次的傷還沒好,這段時間一直在營裏休息。
他笑了一下對林笑說:“頭兒,別太自責。咱們當兵的就是這個命,怕死就不會走上這條路了。再說你能安全地把情報送到,狗蛋沒白死。”
林笑開始和自己牌的人說話聊天,丟下蒙菁菁和眾人尷尬地對峙。對不起了蒙大小姐,不是我不仗義,實在是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左鈴這個直腸子最受不了這種氣氛,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忘情郎,負心漢。”
“朝三暮四”這是羅漢鬆跟上的。
“朝秦暮楚”夏濱接上。
“見異思遷”扶永超繼續。
“水性楊花”左亮的比較歹毒。
看來海婷實在是深得民心,就連唐虎和蘭花都沒有幫著林笑說話。
確實也是,“偷窺無罪”一路走來,至今還能完好無損,海婷居功至偉。任何一個人都受到過海婷的恩惠。
聽著這些話,林笑直接羞愧欲死,自己連人都帶來了,還怎麼解釋。再說,就算現在解釋,也沒人肯聽。就算有人肯聽,這幫人估記也會直接忽略了他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