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回去後,將門窗緊閉了起來。這一夜,他的房間內一直亮著燈,沒有人知道他在幹什麼?
不過,唯一敢肯定的是他這一夜一定沒睡好,眼裏浮現出淡淡的血絲,渾身還散發著一陣令人發嘔的酒氣。
侍者們早早就將他叫醒了過來,今天對於夏洛來說可是個重要的日子。
經過一番打扮後,原本耷拉在肩上的頭發也被束了起來,藏在灰色的緞子官帽中,看起來倒少了幾分迷離與散漫,多了幾分英姿,再加上深紫色的長袍和腰間飄動的流蘇,任誰看了都是一個翩翩公子。
夏洛走出房間,伸了伸懶腰。這時管家已為他準備好了進宮的車馬,並告訴他夫人已經收拾停當,在客廳內等著同駕馬車去皇宮。
夏洛點了點頭,將要準備出門時,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折返回來,直奔雅蕾的房間。
房間內飄散著玉蘭的花香,隔著窗戶,夏洛朝屋內看了一眼,房間內並無什麼異樣,大概雅蕾還沒睡醒,發現屋內顯得格外靜敲。
夏洛怔了一下,剛要伸手敲門,但又極不情願的退了回來,他突然想起了昨天雅蕾的舉動,便覺得有些眩暈,所以毅然離開了。
此刻,夏洛的妻子也已經準備好了,站在大廳內等著他的男人。
對於這樣重大的場合,和夏洛結婚也有幾年,如何應酬,她已經很熟悉了。
同樣,夏洛的妻子也戴著官帽,卻見黃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如風中一縷,手挽屺羅翠軟紗,婷婷做步,雍容華貴過之不及。
有所不同的時,她的官帽上垂著紫色的布紗,半掩著容貌,顯得有些神秘莫測。
這當然是這裏的規矩了,結婚的婦女出現在公眾場合時,必須得用東西遮著自己的臉,若是被其他男人看見,是極不雅觀的行為。
而對於夏洛的妻子來說,她喜歡用紫色的布紗擋住自己的容顏,因為別人不會看到她因衰老而變得濯皺的臉頰。這樣,也不會有人覺得她配不上夏洛。
雖然她明白,她和夏洛的結合完全是為了政治上的某種利益,也知道夏洛並不愛自己,但畢竟自己已為人妻,就應該遵照做妻子的規則。
“好了就走吧。”
聲音森冷而不帶任何感情,夏洛從妻子的身邊走過,絲毫沒有理睬的的意思,獨自一人信步走出祭祀府門。
門口停著一輛紅木鑲金的馬車,車棚四周圍著青色的紗帳翠帳,四角插著孔雀翎毛,看起來豪華之極。
家仆們扶著夏洛和妻子坐好車後,車夫驅趕駕著馬車,向著皇宮奔去。
馬車轆轆而行,在不停的晃動和顛簸中,夏洛單手托腮,和妻子麵對麵坐著,散漫的眼神不住的望著車外閃爍而過的風景,一言不發。
他的妻子則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顯得非常安靜。偶爾她會看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夏洛,然後又將頭低了下去。
而銀發卻一直顧看著外麵的風景,一路沉默著。不過很快,他們便到了皇宮的外門。
這皇宮自然是別具一格,深宮別院,延長的宮牆肆意的蔓延在地平線上,氣勢恢宏而又磅礴恣意。琉璃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刺眼的光芒,皇宮的四周更是禦林親兵分列二站,雄赳赳氣昂昂。
剛走進厚實的宮門,夏洛就立刻換了一張臉,演算式的微笑露了出來,對立麵早就聚在一起的官員們紛紛點頭致意,完全沒有了以往那種玩世不恭的態勢,倒是多了幾分的老煉。
“是祭司大人到了,幾日不見不知可好。”
夏洛向迎上來的大小官員一一作揖作福,臉上掛滿了和貴的笑容,“托你的洪福,這幾天並沒有什麼不順之事。”
“一看祭司大人紅光滿麵就知道百福臨門,倒是令夫人最近看起來清瘦多了。”
夏洛這才想起身邊還站著自己的妻子,裝作恩愛的樣子,伸出手臂,將身邊的妻子摟在懷中。
不過,他也發現妻子今天格外的沉默,沒有像往年一樣眾官員們寒暄,隻是很安靜的站在一邊,再一看,的確清瘦了許多。
他也沒太在意,想必是多日與妻子未曾謀麵,自己的妻子清瘦一圈渾然不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來他與他與妻子結成連理實屬不願,妻子是王爺的女兒,當初兩人結婚,那是你不情我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