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沈寂晨見岑佩慌張的樣子,隻是溫和一笑,並不說什麼,顧沐梓輕瞥了他一眼,看來,沈寂晨對靖宇哥哥的“好戲”很是關心啊!
此時已經有侍女前來,引導幾人去見祈靖宇。露天的花廳裏,祈靖宇慢條斯理飲了口茶,就看見侍女帶了幾個人進來,當他的視線觸及到顧沐梓,麵上就帶了倆分笑意,可當他看見岑佩以及岑佩所抱著的小孩的時候,眉目就斂了下來。
對上沈寂晨似笑非笑的眼,祈靖宇心裏就有數了,這家夥還真是無趣,這點小麻煩,也值得他去將小沐接過來觀賞?
他還真是賊心不死啊,想方設法的抹黑他很好玩嗎,總有這家夥哭的時候!
“宇~”岑佩一看見祈靖宇就開始扮可憐,想著往他身邊蹭,卻被祈靖宇身前的安森給攔了下來,安森冷漠的眉眼瞥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動,丟出四個字:“好好說話。”
什麼人都能往殿下身邊湊,這還得了?多少貴族千金、名門閨秀殿下都看不上眼,這麼個卑~賤的女人,要不是因著她特殊的身份,殿下怎麼可能看得上?
岑佩被安森沈上散發出來的冷漠氣質嚇了一跳,忙不迭的退後兩步,卻是更委屈了,“宇,這是你的孩子。”
這回不止是安森,就連祈靖宇的臉色也冷下來了,孩子,這女人居然還敢說孩子,福布斯堡的血脈也是容她胡亂混淆的,別說殿下不可能給這麼低~賤的女人留下子嗣,就是這女人有了殿下的子嗣,這孩子也是上不了福布斯堡的族譜的。
沈寂晨的眼裏就有了笑意,他依然是那副溫和的表情,但是顧沐梓知道他的心裏指不定打著什麼‘好’主意。
看著眾人神色各異的表情,顧沐梓的心反倒平靜下來了,看這情形,幾人都知道這孩子必不是靖宇哥哥的,隻是她不知道,這件事靖宇哥哥打算怎麼處理。
她看了祈靖宇一眼,隻見對方依然悠閑的喝茶,仿佛事不關已似的,隻是眉宇間到底是有了幾分不耐煩。
幾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就有些沉默,倒是沈寂晨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哦,你說這是宇的孩子啊,看起來不怎麼像嘛,瘦瘦小小的,哎呀,其實是不是都好,不管怎麼樣,先做份親子鑒定再說。”
他嬉皮笑臉的說完,又將目光投向祈靖宇:“宇,你說怎麼樣?”
祁靖宇就抬起頭來看了沈寂晨一眼,他目光懾人,沈寂晨覺得後背噗嗤噗嗤冒起了涼氣,仿佛有塊大冰山擱再他身後似的,沈寂晨眼皮直跳,脊椎骨發麻,就有幾分狗腿的討好道:“你決定,你決定,再怎麼說,這也是你的孩子……”
最後一句話一出,祈靖宇的臉色就更冷了,隻是他依然沒有什麼表示,反倒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嗯,那就這麼辦吧!”
顧沐梓直覺無聊,敢情這群人覺得這樣挺好玩是吧?明明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孩子,卻還要故意這樣說,這不是擺明了捉弄岑佩麼?
岑佩這樣的千年狐,遇到這兩條腹黑的狼,也隻有被耍的團團轉的份了!撇了撇嘴,顧沐梓就有點無聊的玩指甲去了。
事實上岑佩這樣的女人也該得點教訓,何況她也沒什麼立場幫岑佩,岑佩既然決定了欺騙這倆個人,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他們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不止是岑佩,就連她麵對他們,也不過是小小的螞蟻,隨腳一踩,就可以踩死好多個。
耳旁果然就聽見岑佩尖銳的聲音:“不可以!”
幾人饒有趣味的眼神就立刻看向她。
岑佩突然抽噎起來,“這孩子有先天性的心髒病,血小板也很少,一旦出血,止都止不住的,宇,孩子還這麼小,你忍心叫他去受這份罪嗎,這可真是你的孩子啊!”
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打的親情牌,反倒叫沈寂晨輕笑一聲,這女人還真是,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現在的科學發達的很,你放心,不用這孩子的血液,隻要一顆頭發,問題就可以解決了。”沈寂晨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眼裏流光溢彩,“一根頭發絲,是傷害不了這孩子的,你放心等著,結果半個小時就可以出來喲~”
依然是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看來他對這樣整人的遊戲,還真是樂此不疲啊!
岑佩的臉一下子就白了,抱著孩子開始哭嚎起來:“靖宇你不相信我嗎,你現在就懷疑這孩子的來曆,以後他還怎麼做人,他以後會被人詬病你也不在乎嗎?”
“就是因為不想孩子被人詬病,所以才要驗個一清二白啊,隻要證明了這孩子是靖宇哥哥的,以後還有誰敢懷疑這孩子的出身來曆,表姐,你多想了!”這時,一直在旁邊不吭聲的顧沐思突然開口了。
她真是看不得岑佩這副死樣子,不想與她虛與委蛇了,巴不得馬上把這女人的猴把戲揭穿算了,天底下竟然有這樣恬不知恥的女人,簡直給女人的臉上抹黑。
這女人果然遺傳了她姨媽的戲子天賦,演戲一樣能演得這麼好,搶姐的男人還能搶的這麼正大光明不說,連個孩子也能整出這麼多幺蛾子來。
岑佩似乎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這樣,顧沐梓不是很快就被她騙過了嗎,怎麼這群人這麼難纏?自然而然她就想到了張欣雅,這個時候要是姨媽在這裏就好了,還能給她出出主意。
現在可怎麼辦才好?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顧沐梓,可當她看見顧沐梓隻是無聊的玩指甲,仿佛身在局外,完全沒有關注到這邊的情況時就焉了。
很明顯,顧沐梓現在也不信她了!
“靖宇,這真的是你的孩子!”她隻能幹巴巴的說出這句話來,卻不知她反複強調這句話隻會讓人更加懷疑她是否心虛。
“不是說了,是不是都好,先驗過再說?!”沈寂晨仿佛不耐煩的挑了挑眉,“安森,叫人把孩子帶下去吧。”
岑佩就把孩子抱得更緊了,一副怕人來搶孩子的樣子,腳下也踉蹌倆下,臉色白的更是嚇人。
祈靖宇這個人有多麼狠,岑佩可是親身體驗過,當她與他還是濃情蜜意的時候,他都可以毫不變色的虐待她,她不敢想象,自己這個謊言要是被戳穿,她還能不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這男人太狠了,沒有萬全的把握時最好不要招惹,這下她想起張欣雅給她的忠告了,隻是她現在實在走投無路,才會想出這麼一出。
這個孩子,其實就是她花錢從醫院裏麵買回來的,孩子的父母承擔不起高額的醫藥費,早有把孩子扔給孤兒院的心思,恰巧被她碰見,就買回來了,起初不過是為了騙顧沐梓的錢,可是她手癢,以為靠那50萬可以翻本,沒想到不過兩天就把錢給輸光了。
“得了,我戲看夠了,維森,進來吧~”沈寂晨拍了拍手掌,就有個高個子男人拿了一疊照片進來,直接甩到岑佩麵前。
“岑小姐,這是你去年一年的消費情況以及你的行蹤,你根本就沒有懷過孕,這一年,你花銷了大約3800萬,加上你的姨媽,一起消費是9300萬左右,這個孩子是你從一對大學生那裏買來的。”維森麵無表情的宣布這些數據。
岑佩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原來他們早知道,早就知道,既然他們早就知道為何還要如此戲弄她?
她驀然看向祈靖宇,從頭到尾他就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這說明了什麼?岑佩不怒反笑,這輩子跟了這麼個男人,就是她犯下的最大的錯誤,到了最後她什麼都沒有得到不說,反而還賠上了自己。
“岑小姐,惡作劇結束了,也是時候該各歸各位了,岑小姐如果還要癡心妄想,恐怕會得不償失。”維森公式化的冷漠話語刺激到了岑佩。
岑佩突然就發狂了。
“顧沐梓,你這個賤~人,一定是你害我,你就是想要看我出醜,所以你假裝聽信了我的話,然後你好在靖宇麵前拆穿我對不對?你想讓我失去靖宇,然後你好跟宇複合對不對?我還真是小瞧了你,顧沐梓,你今天害我,你會不得好死的。”岑佩歇斯底裏的嚎叫起來,雙手雙腳並用,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撕碎了顧沐梓。
她用力之大,懷中的孩子感覺到了疼,就哇哇大哭起來,顧沐梓顏色一凜,“先把孩子弄過來,快點。”
不管這孩子是不是靖宇哥哥的孩子,都不該被這般對待,本來就有心髒病,哪裏經得起這麼折騰?至於岑佩怎麼看她根本就是不重要的事情,早在她決定勾~搭靖宇哥哥的時候,她們倆個之間就不可能和平相處下去了。
再說,她跟岑佩原本就沒幾分情分可言。
反正她敢攤開良心來說,這輩子她沒有什麼對不起岑佩的,顧家供她吃、供她穿、供她上學十多年不說,最開始也是她要搶她的老公,而就算岑佩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她也從來不曾對岑佩耍過什麼手段。
她隻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岑佩怎麼想隨她吧!並不是這世界上每個人都覺得你是好的,你就是好的,也並不因為大多數人覺得你是壞人,那你就是個壞的;有些人天生擰不清,你能怎麼辦?
就好像狗咬了你一口,你還能反咬回去不成?這個問題她看得很開。
岑佩現在慌張都來不及,哪裏還顧得上孩子,安森跟維森很快就將孩子奪了過來,岑佩如同一個瘋婆子一樣撒潑,被人擰了出去。
祈靖宇當然不會在顧沐梓麵前懲治岑佩,他心性狠戾,若不是這樣他也掌控不了福布斯堡的經濟命脈,可他不想讓顧沐梓覺得他刻薄寡恩,再加上他本就薄涼的性子,是以剛才他是根本沒有發表一點觀點的。
似乎被說成是孩子父親的人並不是他,其他人是主導,而他才是那個看戲的。
顧沐梓這會也緩過神來了,就這麼一出鬧劇,她真心不覺得沈寂晨有必要帶她過來看,這群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