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魯卡今年有七十多歲了,白發蒼蒼,身材萎縮,滿臉皺紋的他移居在天啟島上已經有足足四十多年了。
這四十多年裏他什麼都經曆過,親眼的看著天啟島在一點點的演變。
其實這些年裏天啟島上的各方麵建設的發展速度是有目共睹的越來越快了的,這和東海的經濟製度有很大的關係,也算是托了先者的福了。
阿魯卡四十多年前就是在天啟島上打工,四十多年之後依舊是在天啟島上打工,雖然多了幾個子孫後代,但是他依舊是在打工。天啟島的演變對於阿魯卡這種社會底層的人來說,是沒有多大的影響或者是益處的,能有的隻是越來越複雜的剝削。
資產階級的經濟製度讓資本家們越來越強大,讓商人的地位也越來越高了,金錢的力量也越來越恐怖,工人們也越來越多。
不過由於這還是一個存在著大量奴隸的世界,所以並沒有多少工人覺得他們天天被剝削就如何如何了,換一句話說的話這是一個工人還沒有覺醒保護自己權益的世界。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為重要的一點是這個世界的個人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工人就算是自己覺醒了,恐怕也不可能是那些強大的猶如怪物一樣的上層存在的對手。
所以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這種缺陷極大的經濟製度會在東海持續很多年,直到有人來打破這個圈子。親手打破這一切的,或許就是先者本人。
阿魯卡四十多年前是一個搬運貨物的工人,身強體壯每天都能搬出接近別人二倍的貨物,於是在幹了幾年之後便被加薪了不少,接下來他還有了媳婦和孩子。又過了一些年之後阿魯卡的腰受了傷便做不了搬貨的工作了,於是他就在工地裏當跑腿的,給那些以前的工友們買點東西,給那些工頭們端茶倒水什麼的。
又過了大概十幾年之久,阿魯卡已經蒼老的連跑腿都跑不動了,於是他最終離開了他熟悉的工地去當了馬夫。
當馬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阿魯卡曾經有一個工友是馬道老手教過阿魯卡幾招,阿魯卡這才勉勉強強的成為了一個小家族裏的馬夫。
終日與馬為伴養家度日,阿魯卡又這麼混著過了十幾年,一直到了他老的連養馬都養不了的年紀了。
他知道他這一生其實就快過完了,幸好他的孩子們現在都已經長大了,他不但有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工作,甚至還有的孩子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室了。他們長大了不再需要他來操心了,甚至提出了讓他安心養老度日的主意,的確這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但是阿魯卡忙忙碌碌了一輩子,實在是不習慣閑下來,於是他又再次的找了一個老年人都能做的工作,那就是幫人養花。
小的時候阿魯卡的父親是一名花匠,阿魯卡當時不知道為什麼就很瞧不起花匠這份工作,覺得這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工作。於是他自己長大之後就去搬貨了,沒想到他到老了之後還是要當一名花匠。
阿魯卡畢竟年邁,所以隻是照顧五盆花而已,這五盆花卻都是名貴品種,它們的主人是一個貴族家庭的大小姐。這個大小姐阿魯卡也接觸有兩年了,剛開始的時候這大小姐還是一個脾氣暴躁的小公主,但是兩年來在家族的教育下她現在已經越來越淑女了,不過也越來越缺乏靈性和活力。
隻照顧五盆花的花匠這個工作理所當然的並不是有多麼的忙碌,阿魯卡雖然年紀已經大了,但是卻依舊能夠支撐的下來,他在忙忙碌碌的過程中會時不時的祈禱神明,祈禱神明給自己無味枯燥的一生裏來一些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