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無衣(1 / 3)

十四,據說為了紀念大婚七周年,老爺子特賜予十四帶著嫡福晉住在山莊裏邊的月色江聲。

我倒是想去調查調查馬車裏那個女子。然而——

“十四福晉病了!”我聽到的是這個消息。

十跑來告訴我。

說是頭暈耳鳴嗜睡好酸,稍有進食,便會全然吐出。太醫李穎滋去診,說是喜脈,十四還枉喜了幾日,開了些安胎的藥來服了,始終不見好轉,氣的大罵李穎滋。但聞福晉睡夢中不斷囈語“美尼爾”“霍香正氣”(1)“酒精”等詞。

我聽後立生疑惑,道:“這病我曾有朋友經曆過,麻煩十哥去回稟十四哥,我稍整理一番立刻就過去。”

好在當時去泰陵前想起影MM給我的兩支同仁堂的霍香正氣水還沒喝完就帶在了身上,結果一塊兒帶了過來,便隨身攜了以備不時之需,不想今日竟用上了。

清舒山館離月色江聲可不是一般的近,行得幾步便到。行禮之後便轉入帷幔裏的臥榻。

十四福晉一襲嫩橙色的睡袍,安詳地抱著羅衾熟睡,長長的眼無防備的閉著,濃密的睫毛一動不動,眉如遠山斜飛入鬢,頭發是長得到了腰際,分出一層作一個鬆散的墮馬髻挽在左側。剩下的攏在被子裏,漏出一小縷垂在床沿。

“就這麼睡了一天了,喚醒了翻個兒身又睡了去,也不曾進食的。”十四凝視著床上的發妻一臉擔憂。

這個,這個,這個十四福晉……咳……

“煩勞十四哥回避一下兒,朗清這就給姐姐看看~”

“喂,這是嫂嫂!”十四斜視我。

“笨啊,嫂嫂把人叫的多老啊!十四福晉那麼年輕,我才不要叫嫂嫂呢!”我反駁,何況明明就是個平日裏乖乖的叫我竹姐姐的乖MM,讓我叫嫂嫂,我能過得去嘛我~

“好了好了,愛叫什麼叫什麼吧,你要真有法子醫好了,隨你叫。”十四還真看我不順眼啊,這孩子!“我先回避就是了。”

“嗯,麻煩十四哥了。”

“喂~喂~~起來了啦~”我拎著床上女子的耳朵,左擰右擰。“影MM~霍香正氣水來了啦!”

“唔?”她一睜眼,見了我一愣神,道“學為人師?”

“行為世範!”我立刻回敬。

“新樂群?”提問。

“啟功題!”回答。

“輔仁?”提問。

“勵耘!”回答。

“華北第一植物人?”提問。

“中華第一鳥人!”回答。

“教八前邊兩棵樹?”提問。

“杜仲,洋白蠟!”回答。

“教八西邊的呢?”sigh~有完沒完哪!

“孩子!醒醒!”我暈了,“先把藥喝了啦!”

“竹JJ~~我可終於找到組織了!”孩子喝完藥,猛地抓住我的雙臂。“鐵甲依然在。”

“依然在。”我肅聲回答。“影MM好些了嗎?”

“好了!睡足覺起來全然的好了。”這勁頭,全然不像個病人啊!

“唔,那就放心咯~”我邪惡的瞎鬧起來。“嗬嗬,還真是你!當初看見你從馬車裏露出來我就開始好奇了。真成十四福晉了呀?”

“嗬嗬,是啊,完顏萱離。萱草的萱,離離原上草的離。”嗬嗬,萱草,一次植物實驗考前複習,竟生出了個名字。

“嗬嗬,你倒是要茂盛還是要離開啊~”

“在處理完他那些個青海台吉之女及蒙古諸女之後再離開~”還惦記著台吉之女呐。

“哢哢,還真打算拿荊條鞭笞啊?”

“嘿嘿~是啊!”夙願要償啊!

“你以前來熱河沒出現過這種症狀麼?”

“沒有過,想是連著些日子沒睡覺了,太累。”

“沒睡覺?你幹嗎?!”又不用準備期末考試,也不要寫論文,還能幾天不睡覺?!

“推算著世界杯在踢四分之一啊,惦記著誰會進決賽啊。我偉大的意大利啊!”典型被黃健翔同學刺激過的。

“惡滴神啊!凝噎!”我作噴薄狀。“對了,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啊?”

“進大三後的十四忌日,本想邀竹姐姐你一道去黃花山,可不知為什麼始終腦子裏對此事是一片空白,怎麼也想不起你來,竟就一個人去了。之前路過東陵還去祭過了孝莊、順治、孝康、孝惠、老爺子,還大搖大擺踏過了小乾他們。到了黃花山,還去拜望了福全大叔,然後到了十四和弘明墓前,剛要開口和十四說話,腳底的土就鬆了,下陷,然後我又開始類似於美尼爾綜合症的症狀了,醒來之後發現還是黃花山,隻是景致變了,隻剩了福全的墓,而且極奇完好,當時我就判斷我穿越了。沿原道返回北京的路上餓壞之時被完顏一家給救起了,發現我竟然穿到了康熙四十二年。他們女兒跟個俊俏小生未婚先孕,後來手術過程中失血過多,眼見著就要過去了。我給看了一下兒,跟我一樣都是型血,就給她輸了血,雖是救起來了,可人家是要參加選秀的啊,結果這一輸倒好了,無異於來了個滴血認親,他們非說了我是她那個早夭送去化人廠後卻活過來被救起撫養民間的雙胞胎妹妹,順理成章替了她選秀,指給了十四,就這麼成了十四福晉啊。”

“嗯,不錯、不錯,混的不錯~”我抿嘴點頭一本正經表揚道。“嘿嘿~連弘明都出生了呐?”

“嗬嗬,你不也是啊,真混了個固倫公主,還跟著你家某人,跟咱們YY的真的差不多呢!”影MM拍著我肩。

“所以我在奇怪,我們是不是真的存在過?”我又開始把自己繞到“有”“存在”這一哲學問題中來,順便還拉上個墊背的。

“怎麼講?”其實影MM也覺得了,隻是想知道我產生這種想法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