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
歸兮朦朧的睜開雙眼,不知是閉得太久,周圍的景色總是看不太清楚。
遠處那連綿之山,濃墨一般,上空玄月赤紅詭異,襯得山林鬼影幢幢。每一處,或像凶獸那樣龐然或如厲鬼那般陰森。
風驟起,一把巨刃從樹林分開的空隙中乍現,不過隻是一把石刀,但凡是看到的人皆是熱血澎湃,戰意飆升。
半空中一座黑色鐵鏈的吊橋若隱若現,依稀見得熙熙攘攘的人群從上麵走過,在廣闊天地下,顯得那麼渺小,風吹起他們的衣袍,搖搖欲墜般。
收回視線,歸兮才看清了自己的狀況。
在她的周圍是幾十個內勾宛若象牙的東西,每個角尖上麵都鑲嵌著紫色的晶石,每顆晶石之間連著一條絲線狀的物質。
歸兮身在其中,腳尖離地,雙手雙腳被其中四個象牙黑柱發出的光線給圈著,動彈不得。
她就隻有這種被壓迫了還無力抵抗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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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啦……”
“嗬嗬嗬嗬……天都救不了你。”
隨著空氣裏傳來林翠那熟悉的聲音,黑牙外圍的空間突然一陣扭曲,現出兩個人影來,同時見到兩張讓她大吃一驚的麵孔,一男一女,女的嬌俏可愛,男的妖魅卓越,一眼之下,煞是般配。
“琅軒!”歸兮口沸目赤
“何事?”琅軒神情自若
“你這個魔頭,趕緊的將我放了。”歸兮一時激動,使勁踢了踢腳,一道光芒突然出現在那黑牙尖的紫晶石上,一絲藍色電流“咻”的一下竄進了她的體內,全身上下藍紫通體,整個人吃痛的極力卷縮,電流流轉在皮肉間,宛若剝膚。
全身上下早已因為忍痛而汗濕,淩厲的眼光從淩亂的發絲下筆直的射向那個傳說是魔界神話的天魔宮宮主,歸兮咬牙切齒,她早就在煉獄裏暗自發過誓,誰讓她再這麼痛苦,她日後一定會百倍奉還,沒想到,離上次隻隔了幾天就再次遭遇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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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軒故意沒看見那怨恨的目光,冷冷說道:“那塊玉佩在何處?”
“啊…真是對不住了,玉佩在我師父身上。”你沒戲了,歸兮彎起嘴角,忍著全身的抽搐笑道。
“狐?”
“是啊,萬元宗的供奉湖玥!”說不清楚為何,談到師父,她叫好像很自豪似的。
“供奉麼?哼!”琅軒冷笑,“你就這麼相信他?”
歸兮臉色垮了下來,眼裏乏著不明的光芒: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麼我們就拭目以待吧,看你那個師父……”
“師父一定會來救我,你不要在這裏擾亂人心,挑撥離間,我是不會加入魔道的。”歸兮義憤填膺的阻斷琅軒的話,聲音如金鍾般響亮。
林翠向前走了幾步,兩手環胸,似是鄙夷的看了痛苦彎曲著腰肢的歸兮,“魔道是光明正大的做壞事,就怕有些所謂的正道,打著正義的幌子做盡壞事。”
琅軒別有深意的看了林翠一眼,嘴角笑意似有加深,口氣從方才的冷漠變得溫潤無比:“林翠姑娘能有易於常人的見解委實不易,這句話更是一針見血,本座還未見過如此判明正邪兩道的女子。”
從眼縫裏看到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目中含情,口氣曖昧,心裏一片惡寒,憋著說一字就全身如車碾般的痛苦說了兩個字:
“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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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身上流竄的電流威力猛加,一道刀子般的冷光同時劃向快要暈卻的歸兮。琅軒嘴角微起,眼裏卻無半分笑意。
不知是否這裏是魔界的原因,隨時都是狂風呼嘯,夾著濃鬱的血戰氣息將天魔宮淹沒。
琅軒的黑色衣袍獵獵作響,及腰長發肆意飛舞,腰側刀鞘紫金圖騰繁複而詭異,當真不愧為魔界傳誦的一代魔尊。衣領敞開,微微露出白皙的胸膛,一顆藍色耳磚晶瑩剔透,又為他平添一份妖冶;眼眸深黑,宛若深邃神秘的夜色,大拇指隨意的滑過殷紅嘴角,整個人顯得那麼邪異。
林翠用手撐著臉龐,一雙大眼睛牢牢的鎖定在他身上。
隔了好一段時間,琅軒才緩緩開口:“惡心?那我就讓你更加惡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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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黑牙石堆突然發出一道藍光,將歸兮裹在了裏麵,本來束縛著手腳的光線開始脫離,歸兮逐漸感到手腳上傳來的寬鬆,連身體裏攪擾的電流麻痹都開始消失。
她安全了?
心裏剛剛這麼想,歸兮腳底地麵就發生了變化,電光閃爍間,一條地縫從歸兮腳底一路裂開,來不及做什麼反應,歸兮就跟著那些碎石跌進了咻然出現的深坑裏麵,隻是一個呼吸,這裏已然恢複了原因,除了少了一個人,沒有任何的變化。
“琅軒,你把她弄到哪裏去了?”林翠跑到黑牙邊緣,興致勃勃打量著這塊出人意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