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旁兩邊的燭台,無論她怎麼揮舞著手腳,她依舊沒有超越,還眼看有著倒退的跡象。
所料不及,那吸力徒然爭強,歸兮詫異間雙腳就離了地,身子飄飄然的朝身後倒飛。
“啊——”
呐喊聲徘徊不絕,直通廊外……
最終,歸兮以四仰八叉的姿勢的倒在了空地上。
抬高眼簾,映入的就是琅軒一副好笑加不屑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在地上仰躺著,而他是因為站立俯視著,歸兮總感覺自己被一種莫名的氣勢給壓著。
嘴裏正準備罵出的字句被歸兮一個不留的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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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軒一臉邪笑:“為何要跑?”
歸兮避開他的視線,坐起身來,朝著無人的角落大大的鄙視了一眼,“我不跑,難不成……”被你……
“難不成……怎樣?”
觸及到他那像是發著刀片似的眸子,歸兮仿佛又見到剛才他一眼不眨的殺了一個人並砍下頭顱,眼角餘光掃在牆上,一陣惡心後怕狂湧而上,打了個激靈她趕緊的閉上了嘴,心裏不停叨念著禍從口出……禍從口出……
她發誓任他問什麼也不再隨意開口。
琅軒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回答,凝神一看,卻發現某人的眼裏死死的壓抑著某種情緒,等他認真去注意的時候,她有別過了臉,那模樣就想是被發現了什麼心虛。第一次見麵就有這種神態的人,說不奇怪還真是對不起多年的處事經驗。
念頭剛起,琅軒一把拽過了歸兮,讓其正眼相對。
但見她眼光閃爍,他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認識我?”他眉頭微皺,眼裏更是凝聚了血光。
歸兮眼皮一跳,斬釘截鐵的對上了他的眼,“不認識!”那樣子認真極了。
此種舉動看在琅軒的眼中,就顯得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
“原來不認識啊。”
“對,就不認識。”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問這個問題,但起疑了就是不好。歸兮強硬著解釋,殊不知她剛才的一反常態早已經暴露了自己。
“好吧,就當你不認識好了”
“呼——”鬆氣。
“不過……”
“嗬——”抽氣。
歸兮眉眼低垂並糾結著假裝玩弄著自己的手指,身子卻以不可見的速度龜速挪動著。她得趕快撤離,要再這樣耗費下去,指不定她什麼時候腦袋就搬了家。而且他還說了不過……看樣子,她是命懸一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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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歸兮沒有聽到接下來的話,就像是他從來沒有說過。側目望去,琅軒覆身躺在剛才那個女子躺過的地方,上麵醒目的染著幾片血花,似是提醒著歸兮剛剛這裏發生了多麼暴力的事情。
而方才,歸兮也因為不暴露自己的原因而淡化了這一切,現在想來,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舉動那簡直就是在找死。以他那種性子,她早該被分屍了才對,但他怎麼還放任著她沒有動她半根頭發,還任由著她與其爭執不休。
他到底圖個什麼……
彼時,琅軒徒然翻了一個身,似乎很是疲憊,眉目間愁緒濃墨般的散不開。
他睜開眼,目光卻是有些暗淡,“你看著我幹什麼?”
“看你什麼時候殺我。”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受了什麼折磨才會這麼泄力。
聽聞,琅軒一聲輕笑,“如我所料,你應該是被魔君關進來的吧,否則也不會讓十幾個使女陪同。”
“是又怎麼樣。”
“既然如此,我又怎敢動魔君如此重視的人。”
“說得也是,你也是被抓來的?”她是頭等嫌疑奸細,應該是很重視的吧。現在終於有機會很自然的問出她一直想問的問題了。
琅軒隻是很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讓歸兮心裏又虛了幾分,尋思著剛才的話和動作,硬是沒有找到任何的可疑之處。
過了半響,他隻說了幾句話:“本座乃魔宮的魔尊……前些日子,魔君找我商討要事,完後,卻不知為何將本座關進了暗室,隨後又強走了和本座隨同的女子……現在聽說她好像成了魔卿……嗬嗬……。”途中每說一句他就停下來往歸兮若有似無的掃一眼,語畢,又是自嘲的一笑,神情猙獰下又發落寞。
看起來的確不像是假的。
聽聞琅軒的自敘,歸兮心裏也有了底,無非就是魔君看上了林翠,隨之怒發衝冠為紅顏準備踏平魔宮,如此一切都好解釋了。悲憫的看了一眼沉浸在自己意識的琅軒,想當初她們兩市多麼的如膠似膝,現在呢……
怎麼說,反正歸兮心裏現在就是一個字——爽,爽到她幸災樂禍笑出聲音她都沒有發覺,爽到室內溫度急劇降低她混身發抖都沒有回過神……